024 戮門(上篇)(1 / 2)

墩子看到殷其雷回來,嚇了一跳:“殷大哥,你的臉……”虧他還能認出是殷大哥。

殷其雷望了正在廚房做飯的鈴兒一眼,小聲地說:“不要被你姐知道,免得她擔心。”

墩子點了點頭:“殷大哥,你贏了嗎?”心裏卻想,被打得這麼慘,肯定是輸了。

“贏了!”

墩子大呼:“贏了贏了!——姐,你聽到了嗎?殷大哥打贏那個契丹漢子了!”

鈴兒走了過來,關切地問:“殷大哥,你受傷了嗎?”

“我都打贏了,能受什麼傷?”

“你別騙我,我在十字寺聽那位蕭姑娘說過,她哥哥是太後金口玉言欽封的勇士稱號。即便你打贏了他,怎麼可能一點傷都沒有?”

“傷……是有那麼一丁點啦,但一點都不嚴重。”為表這句話的真實性,又對墩子說了一句,“是不是,墩子?”

墩子忙道:“是是是,一點都不嚴重,就是擦傷一些手臂。”

“要不要去看大夫?”鈴兒心若明鏡,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直覺卻要比一般人敏銳,他們越是搪塞,她就越覺得殷其雷傷得很重。

“我已經去看過大夫了,是城南外的張神醫,搽了他的雪山玉芝膏,半個時辰就會沒事了!”殷其雷仿佛怕她不相信似的,拿出雪山玉芝膏給她看,忽然想起她根本看不見。

“噢,是張螺子神醫嗎?”

“是呀,你認識她嗎?”

“他在上京名氣很大,我聽過他,隻是他的醫資很貴,一般人都不敢找他看病。”

搽了雪山玉芝膏,半個時辰之後,殷其雷果然腫痛全消,被蕭冠打出的豬頭,也恢複原形了。

殷其雷不可思議,這世上真有如何奇藥?坐在一旁在聽殷其雷吹牛如何打敗蕭冠的墩子,也是萬分驚奇。

“殷大哥,你這什麼藥,這麼神奇?”

“不是告訴你了嗎?雪山玉芝膏。”

“神醫就是神醫,這藥一定很貴吧?”

“十兩,不過我沒給他錢。”

墩子有些不大相信:“怎麼可能,大夫又不是開善堂的。”

“他要我幫他做一件事。”

“什麼事?”

“他暫時沒有告訴我。”

“殷大哥,墩子,吃飯了!”鈴兒喊了一聲。

殷其雷和墩子過去幫忙將飯菜端上桌去,主食粟米,兩樣叫不出名的蔬菜,味道有些奇怪。雖是這麼清苦的生活,殷其雷此刻卻覺得安心,就像一個家。

沒有人比殷其雷更清楚,他是多麼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從小,他就父母離異,他跟父親一起生活,後來父親又另外組建新的家庭。但在新家,他又顯得那麼格格不入,繼母待他不好。初中之時,盡管學校離家很近,他還是選擇住宿。到了大學,去了另外一個城市,離家就更遠了,他也很少回家。

大學畢業之後,租了一間單身公寓,工作一直不順,父母對此不管不問。一怒之下,他便辭職,在家寫文,他是沒有什麼文采的人,寫的亂七八糟,發在網上,也沒多少人看,成績一直沒有什麼起色,收入自然也少得可憐。直到有一次他交不出房租,差點被人掃地出門,他遇到了一個女人,就是蕙姐。從此,他算是被蕙姐包養了,蕙姐的老公是個商人,蕙姐表麵是個富婆,但是其實她也沒有多少錢可以用度,錢都被她老公看得死死的。不過好歹,殷其雷多少有了依靠,實在過不下去的時候,蕙姐救濟一些,也能度過難關。

可是,蕙姐不能給他一個家,他深知自己隻是她寂寞生活的一味調劑。身為一個男人,他有這種想法,未免不夠瀟灑。那些瀟灑的男人,恨不得天天不著家。或許,這就是圍城理論,外麵的人擠破頭想進去,裏麵的人拚了命想出去。

他人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娶蘇淺淺為妻,和她共建一個美好的家。但是他又深知,她是女神,他是屌絲。高高在上,就如一朵潔白的雲,而他隻是生長在泥土裏卑微的雜草,他隻有仰望她的份兒,永遠不能觸及她,給她想要的生活。

但是自從遇到鈴兒,這個瞎眼姑娘與他患難與共,不離不齊,他就覺得自己26年的生活,從未有過這般的充實。

“鈴兒,我們結婚吧!”說出這句話,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他才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多麼強烈。

鈴兒渾身一震,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她摸索著拾了起來,衣袖擦了一擦:“殷大哥,你……剛才說什麼?”她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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