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其雷躺在床上,正在夢裏與波多老師大戰三百回合,忽地感覺自己身體懸空,操,這是飄飄欲仙的感覺嗎?接著,撲通一聲巨響,他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他就登時醒了過來。一時搞不清楚狀況,操,他的睡相有這麼不好嗎?按他的方言來說,就是困得歹品嗎?
殷其雷揉了揉眼,看見蕭冠滿臉怒容地站在自己的麵前,他就立即跳了起來,擺出架勢:“你想幹嘛,三更半夜地進我房間幹嘛?”
“阿伊古麗呢?”
殷其雷掀開床上的被子,不見阿伊古麗,以前每晚她都會抱著他睡,今晚怎麼忽然不見了?殷其雷登時慌了起來,走出帳外,四處尋找。
蕭冠跟在他的身後:“你別找了,我知道她在哪裏。”
“你不早說!”
蕭冠一把抓過殷其雷衣領,惡聲說道:“你還有臉這麼跟我說話!我問你,你為什麼把阿伊古麗帶到軍營?她從小嬌生慣養,哪裏適應得了軍營的生活?”
殷其雷本來覺得虧欠阿伊古麗,但是蕭冠一副老子訓斥兒子一樣的態度訓斥他,這就讓他有些受不了,冷笑:“不是我帶她來的,是她願意跟著我,你就羨慕嫉妒恨吧!”
蕭冠惱怒無比,一拳撞到殷其雷胸膛,殷其雷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繼續冷笑:“手下敗將,怎麼,還想再打一回?”
此刻雖然士兵都已休息,但是還有巡夜和把守的人,讓人看到堂堂都監和一個百夫長動手,傳了出去,隻怕軍中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按捺心中怒氣,說道:“你最好善待阿伊古麗,否則我殺了你!”
“你威脅我?”
“我在忠告你。”
“謝謝你的忠告,我的女人,我自會好好愛他,不必你指手畫腳。”
“最好這樣!”
“說吧,阿伊古麗現在哪裏?”
“她在夥房,給你熬薑湯。”
殷其雷急忙要往夥房趕去,蕭冠叫道:“等等!”
“你還有什麼忠告?”
蕭冠掏出一支青花小瓷瓶,瓶口塞著紅布,說道:“阿伊古麗的手指被刀切破了,這是金瘡藥,你拿去給她敷上。”
殷其雷拿了金瘡藥,快步跑向夥房,兩個士兵依舊攔住他的去路,殷其雷喝道:“瞎了你們狗眼,老子是百夫長!”兩個士兵吃軟怕硬,被他一喝,登時放他進去。
阿伊古麗聽到外麵殷其雷聲音,微微一怔,叫道:“殷大哥,是你嗎?”
殷其雷已經走了進來,一把就將阿伊古麗摟在懷裏:“大半夜的,你瞎跑什麼,要是讓人發現你是女兒身,那可怎麼辦?”
“殷大哥,你怎麼醒了?”
“我本來睡得好好的,一條瘋狗跑進來亂叫,我就被吵醒了。然後,我就發現你不見了,把我嚇壞了!”
“軍營也有狗嗎?”
“有呀,蒜頭不是有頭豬嗎?自然也有人帶著狗來打戰的。我家鄉把在這種狗叫做軍犬。”
阿伊古麗沒有懷疑,說道:“殷大哥,我給你熬了薑湯。”揭開鍋蓋一看,登時就傻了眼,鍋裏隻有薑,沒有湯,“殷大哥,對不起噢,水被我燒幹了。”
殷其雷見她白皙的臉龐滿是煙灰,蓬頭垢麵,想是剛才升火的時候沒少費勁。他的心裏一時就充盈著感動,他素有自知之明,自己隻是一個混世的屌絲,除了精蟲,沒有東西能給自己心愛的姑娘。但是阿伊古麗壓根就不要他的精蟲,就將他唯一能夠奉獻的渠道給堵住了。他就真的不知道能拿什麼去報答阿伊古麗對自己的綿綿情意了。
漫長的屌絲生涯教會了他,這世上沒有一種愛是理所當然的。
“你的手疼不疼?”殷其雷拉起她的左手,看到食指包紮的布條已經暈出了血。
“開始有些疼,現在不疼了!”
殷其雷將布條解開,血液尚未完全凝固,掏出蕭冠給的金瘡藥,抖了一些粉末在她傷口上麵。阿伊古麗手指不禁抖了一下,嘴裏“嗤”的一聲,想是金瘡藥太過刺激,弄疼了她。殷其雷小心翼翼地朝著她的傷口吹氣,疼痛稍稍減弱。
“殷大哥,你身上怎麼會有金瘡藥,上次你敷屁股的金瘡藥不是用完了嗎?”
“我又重新向軍醫要了一瓶,誰知道你蕭哥哥會不會再打我屁股,有備無患嘛!”
提起蕭冠,阿伊古麗又有一些感傷:“殷大哥,我剛才見到蕭哥哥了,但他扭頭就走,不管我怎麼叫他,他都不答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