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玉樓春目眥盡裂,嬌軀顫抖不已。
不錯,耶律李胡對她施暴的時候,她雖痛苦,但是有那麼一瞬間,她確實是感到一種莫名的愉悅,像是積壓已久的邪火,一股腦地釋放出來。與査墉十年夫妻,她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她怎麼可以有這種感覺?
玉樓春嚇出一身冷汗,難道……她的骨子裏天生就隱藏著這麼蕩漾的因子嗎?
不,不是這樣的,這一定是個幻覺。
她愛査墉,甚至超過自己的生命,她的身體已經被人玷汙,她的靈魂絕對不能背叛他。
“大美人,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我要在你身上留個印記。”耶律李胡手中出現一柄尖銳的刻刀。
玉樓春吃了一驚:“你……你想做什麼?”
“別動!”玉樓春將她螓首撳在虎皮榻上,刻刀在她左邊麵頰落下,血液沁了出來。
玉樓春大叫出聲,感覺刀鋒在她麵部的骨骼遊走,疼得嘴唇都被咬出血來,大罵:“畜生!”
耶律李胡笑了一笑:“你倒聰明,我在你臉上刻的正是一個畜字!”
卻見耶律牙裏果進來稟告:“大帥,發現東麵兩股兵馬衝殺而來。”
耶律李胡停下手中刻刀:“多少兵馬?”
“前麵一股隻有千人,後麵一股似乎多了一些。”
耶律李胡大笑:“這點兵馬也來劫營?去,將這兩股兵馬撲滅,一個活口不留!”
“是!”
“慢著!我自引軍前去,將這等不知死活的逆賊,一陣快殺!”耶律李胡命人披掛,手提一柄雕花掃帚刀。
“三哥,你真要親自上陣嗎?”耶律牙裏果隱隱不安,耶律李胡到底幾斤幾兩,他這個做弟弟的還是能夠掂量清楚的。
“諒他二股小賊,何足道哉?”
玉樓春心裏疑惑,難道是墉哥派人救她來了嗎?若是果真如此,墉哥就太糊塗了,耶律李胡大軍龍潭虎穴,南京援兵未到,豈敢直攖其鋒?她隻區區一介女流,死則死矣,何故累得將士為此送命?
耶律李胡吩咐嚴加看管玉樓春,自與耶律牙裏果出帳。耶律李胡決定親自出陣,他的貼身保鏢赫連弗兒自要相隨,赫連弗兒並不騎馬,隻是跟在耶律李胡旁邊小跑,他的腳步很大,要真跑了起來,連馬都追不上。身後則是耶律李胡的侍衛軍,號稱天狼,都是從屬珊軍挑選出來以一當百的勇士,共二千餘騎。
天狼軍的統領叫做蕭宗輔,四十開外的年紀,契丹不慣留須,他卻留了兩撇八字胡,有些像抗戰時期日本的仁丹胡,兩端微微翹起。本是述律太後當年親點的二十萬屬珊軍的教頭,慣使一杆鐵脊蛇矛,威望和武藝皆在屬珊軍四虎將之上。
大營東麵,一萬漢軍已將蒜頭的一千人馬團團圍住,耶律牙裏果催馬上前:“大帥有令,全力撲殺,一個不留!”
殷其雷、謝王孫遠遠趕來,殷其雷叫道:“不好,蒜頭被圍!”
謝王孫望去,說道:“耶律李胡暫時隻是出動漢軍,一萬多人,咱們拚一拚說不定能夠救出蒜頭。”
二人隨即掩軍殺入重圍,殷其雷、謝王孫、蒜頭的人馬本來出自漢軍,兩邊人馬其中很多曾經都是稱兄道弟,遇到相熟之人,多半下不了手,打聲招呼,諸如“張兄,怎麼是你?”然後殺向旁人。
是以,場麵有些怪異,殺氣大減。
殷其雷躍下馬來,哥舒魔刀亂舞,連殺數人,回身斬向漢軍一名士兵,見是曾經典章手下的一個隊正,生生收住刀勢,喝道:“周兄弟,典兄弟何在?”他仍不肯放棄勸降典章的希望,兄弟沙場相見,豈不令人寒心?
周隊正見他一刀砍來,差點沒嚇尿了,哆哆嗦嗦地說:“典大哥,他……他死了……”
殷其雷呆了一呆:“好端端的,怎麼會死?”難道典兄弟戰死沙場了嗎?
“被……被如今我們的百夫長方高出賣,拿了一封敵方的勸降書,說……說是典大哥通敵,典大哥就被……就被處死了……”周隊正忍不住落下一顆眼淚,典章為人義氣,對屬下多有照顧,哪像現在的百夫長方高,作威作福,還要克扣底下的餉銀。
“典兄弟,是我害了你呀!”殷其雷心中悲慟難忍,又扭頭對周隊正說,“周兄弟,我看你混得不如意,不如趁此機會反了吧!”殷其雷看清形勢,如今敵眾我寡,能夠勸降一些將士,說不定局麵會有轉機。
周隊正想也沒想,對著隊裏兄弟大喊一聲:“兄弟們,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