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急忙攔住:“大帥,且不忙著殺人,看看耶律安端的使者到底說些什麼。”
耶律李胡點了點頭,吩咐傳召耶律安端的使者。那個使者叫做耶律察割,乃是耶律安端之子,耶律李胡原是相識。耶律察割身後跟隨二十來個漢家姑娘,打扮妖豔,蓮步款款,逶迤而來。耶律李胡不禁雙目放光,當下就將一個姑娘摟在懷裏,肆意玩弄一番。
司徒災星暗暗皺了一下眉頭。
“這些是家父的一點心意,還請陛下笑納!”耶律察割謙卑地跪地行禮。
耶律李胡一聽“陛下”二字,不禁錯愕:“耶律察割,你是什麼意思?”
“陛下容稟,我們父子歸順耶律兀欲,乃是情況所迫。當日,三軍擁立耶律兀欲為敵,我和家父雖然心裏認為,真正的天子乃是陛下,但是無奈反賊耶律兀欲勢大,隻有暫時依附。耶律兀欲任用漢狗薛白衣作為軍師,此人排擠契丹貴族,我與家父更是沒少受他鳥氣。此番,薛白衣本命我們父子在此設伏,擊殺陛下。但是我們父子深受太後恩寵,而陛下你又是太後最愛的兒子,我們怎敢附逆反你?你是皇太弟,這皇位本來是你的,耶律兀欲算是什麼東西?”
“說得好!”
“陛下,我們父子特來投誠,還請陛下不計前嫌,接納我們!”耶律察割磕頭不止。
司馬災星忙道:“大帥,此人恐怕是來詐降,萬萬不可聽信其言。”
耶律察割乜斜司馬災星一眼:“你是何人?”
“我乃大帥帳下林牙!”
“哼,看你的穿著打扮,似乎不是契丹人吧!”
“我是漢人。”
耶律察割冷笑:“原來你是漢狗,你以為陛下會聽你一個漢狗的話嗎?”
耶律李胡本就看不上漢人,耶律察割的話倒有幾分符合他的心境,但是納降之事非同小可,他又去問蕭宗輔:“宗輔,你怎麼看?”
蕭宗輔喝道:“將此人推下去砍了!”兩個士兵就將耶律察割架起。
耶律察割大叫:“冤枉啊,我們父子帶領十萬兵馬而來,要不是真心投誠,早已衝殺過來,何必這麼麻煩,派我前來為使?”
耶律李胡想了一下,喝道:“住手!”
又望向蕭宗輔:“我覺得耶律察割說得也有道理。”
蕭宗輔笑了一笑:“我剛才隻是試探一下,他若有反心,必然奮起反抗。”
耶律李胡點了點頭:“安端與本帥……噢,不,是朕,他與朕相交甚篤,又是朕的叔父輩,想來也不會反我。從前歸附兀欲,隻是情況所迫,不可不為,看來心還是向著朕的。——耶律察割,按照咱們契丹的規矩,你要投誠,可要準備大禮才是。”
耶律察割笑道:“這是自然,除了這二十位美人,家父還準備了牛羊五千,綢緞萬匹。”
耶律李胡大喜:“好呀,你快去稟告你父,朕許你們投誠了!”
耶律察割千恩萬謝,打馬而回,與耶律安端引軍徐徐而來。耶律李胡摟著一個美人坐在榻上,被人抬到陣前,那個美人衣裳盡褪,看得兩旁將士口水直流。
耶律李胡伸手到了美人下體極盡挑逗,又一眼望向耶律安端:“安端,你的投誠禮呢!”
耶律安端喝道:“獻禮!”
身後將士立即分開兩列,密密匝匝的牛羊出現耶律李胡勉強,隻是奇怪的是,這些牛羊的角上全部綁著尖刀,尾巴全部掛著一串鞭炮。
司徒災星大叫:“不好!保護大帥撤退!”
鞭炮聲響,五千牛羊立即衝入耶律李胡大軍之中,現場登時失控,將士紛紛奔走。耶律李胡勃然大怒,將懷裏美人摔向一頭青牛,牛角的尖刀立時捅入美人平坦白皙的小腹。
耶律李胡破口大罵:“耶律安端,老子跟你沒完!”
蕭宗輔急忙扶著耶律李胡上馬,吩咐天狼軍護送主帥撤退,赫連弗兒受傷未愈,此刻又要重新出陣,雙流星錘狂舞如風,不論牛羊,撞上即死。
無名坐在馬上,忽然仰天長嘯,猶如狼嗥,本想以馭獸之術阻止牛羊亂躥,但是牛羊尾巴綁著一串鞭炮,受驚之後,也不聽無名指揮了。
耶律安端望著耶律李胡大軍混亂,暗暗點頭:“這漢人倒是詭計多端,要是尋常,咱們哪裏知道用這等方法打戰?”
耶律察割笑道:“薛白衣倒是料事如神,耶律李胡逃跑的路線一一在他算計之內。”
“此人正受陛下深寵,不可得罪於他。”
“這個孩兒會意的。”又望了一眼現場情況,“父親,我看敵軍散亂,咱們衝殺過去吧!”
“不行,那些牛羊可不會分辨敵我,咱們現在衝殺過去,少不得也要吃它們角上的尖刀。再等等吧,等到牛羊散去,再行廝殺。前麵有耶律劉哥攔著,耶律李胡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