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姑娘呢,她們是誰?”
董渾奇怪地望著二狗子:“你是不是……”
二狗子忙道:“不是!”
“操,我還沒說什麼呢!”
“你想說什麼?”
“你打聽陪耶律破軍睡覺的姑娘,是不是想通過那些姑娘來巴結耶律破軍?”
“不是!”
董渾冷笑:“小子,你給我記住嘍,我殷大哥遲早會再坐上統領之位的,你他娘的最好醒目一點!”
“是是是。”二狗子又遠遠地朝著營妓休息的地方望了一眼,接著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開。
殷其雷雖聽不清他們說話,但是二狗子的異常表現卻看在眼裏,他就朝那群營妓走了過去。
眾營妓起身見禮。
“你們當中誰認識二狗子?”殷其雷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其中一個營妓坐在樹下,肩頭抖動一下,沒有逃過殷其雷的眼睛,認的正是昨晚侍寢耶律破軍的一個姑娘,但她沒有說話。
殷其雷見這姑娘倒也水靈,隻有十四五歲的模樣,親切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春妮。”她的聲音很小。
癡婆子沉吟半晌,忽然說道:“我認識二狗子!”
“噢,”殷其雷扭頭望向癡婆子,“阿婆,這二狗子是你什麼人?”
“想起來也有四十年了,那時我還是怡紅院的花魁,有一天來了一位衣著光鮮的富家公子……”
“你不會告訴我,那位富家公子就叫二狗子吧?”
“對呀,就叫二狗子,你怎麼知道?”
殷其雷簡直無語:“阿婆,你沒記錯吧,哪個富家公子會取名叫二狗子?”
“人說以貌取人,你這年輕人怎麼以名取人呢!”
“好吧,我錯了!”殷其雷頗為無奈。
癡婆子繼續回顧往事:“要說這二狗子,也是一表人才,特別是他的那些風月手段,嘻嘻,說起來還真有些羞煞人,你知道嗎?他那驢貨,有這麼粗!”癡婆子比出一個碗口大小的形狀。
“阿婆,你確定那位富家公子不叫二象子,而是叫二狗子?”
“確定,他就叫二狗子!”
就算他叫二狗子,也是四十年前的二狗子,而現在這位二狗子,也隻有二十歲左右,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於是殷其雷又向春妮說道:“春妮,你認識二狗子是不是?”
“殷大哥,你為什麼忽然問起二狗子,你和他認識嗎?”
“二狗子此刻就在軍中。”
春妮“啊”了一聲,癡婆子也跟著“啊”了一聲。
殷其雷吃驚地望著癡婆子:“阿婆,你啊什麼?”
“二狗子在哪兒,我要見他。”癡婆子抓住殷其雷手臂,登時容光煥發。
“阿婆,你別鬧了!”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這四十年來我無日無夜不在想著二狗子。”
殷其雷無奈,隻有叫來阿燭:“你把阿婆看住,我有話對春妮說。”
又對春妮說:“春妮,你跟我來。”
春妮忐忑地跟在殷其雷身後,問道:“殷大哥,你要帶我去哪兒?”
“帶你去見二狗子。”
“不要!”春妮惶恐不已,“我不想見他。”
殷其雷奇道:“你們不是認識的嗎?”
“我已經髒了,我沒臉見他。”春妮委屈地蹲下身子哭了起來。
殷其雷手足無措:“你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殷大哥,你別讓他看到我,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做了營妓。”
殷其雷歎了口氣:“可是,他明顯已經知道你在軍營裏了。我曾見過他在你們營帳徘徊,剛才又看到他一直把眼睛往你們這邊瞄。隻是在軍營裏,與你相認不便。”
春妮明顯慌亂起來:“他……他都知道了?”
“我想是的。”
“不行,殷大哥,求你幫幫我,不要讓他看到我。”
“這種我真的無能為力了,你們都在軍營,抬頭不見低頭見,左右是躲不過的。你如果信得過我,和我講講你們過去的事吧!看我能不能幫忙開導一下,其實,你沒必要太看重自己髒不髒的問題,是這世道太髒了。”
“殷大哥,你別再說了!”春妮使勁地捂起自己的耳朵。
殷其雷真的感到無力,或許,他本就不應該插手這些事情,搞得自己現在都亂成一團麻。
但他始終覺得,救人就要救到底,送佛救要送到西,他竟然將這些姑娘從興國軍手裏救了出來,他救應該負責到底。不僅拯救她們的身,還要拯救她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