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鴻護的營妓卻已被敵軍衝散,幾個營妓已經慘死敵兵刀下。殷其雷勃然大怒,連女人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挺槍刺入一個正在砍殺女人的回鶻兵的胸膛。
“媽了個巴子,這麼漂亮的老百姓竟然也殺,還有沒有人性?!”董渾衝了上來,補了一刀。
“董兄弟,看到碧奴沒有?”
“殷大哥,這小X婦管她則甚,死了最好!”
“話不能這麼說,她到底是阿三喜歡的女人,不為她,為了兄弟也該去救!”
董渾將手一指:“剛才我看到她在那邊。”
碧奴坐的馬車的馬匹受驚,拉著碧奴隻在亂軍之中奔竄,碧奴大叫救命。殷其雷也顧不得屁股疼痛,搶了一匹馬追過去。
“把手給我!”殷其雷將手伸到車裏。
馬車晃動,碧奴幾次都不能抓住他的手。
殷其雷挺槍奮力砸斷一根車轅,另一根車轅仍舊綁在馬上,被馬一拉,車身旋轉地翻了過去,碧奴被一股巨力甩了出來。殷其雷馬背躍起,撲了過去,正將碧奴接在懷裏,跌了下來,屁股撞到地麵。
“啊!”殷其雷痛叫一聲,跳了起來。
“殷大哥,你沒事吧?”
殷其雷痛苦地搖了搖頭:“沒事,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沒有!”
殷其雷一把抓過她的手:“跟著我,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讓你有事!”
碧奴感覺他的大手強而有力,而且,還有溫度。她的心裏就有一些迷失,這樣的一個男人,為什麼偏偏不屬於自己呢?
殷其雷帶著碧奴騎上馬去,馬比人更容易突圍。殷其雷環顧四周,想要尋找最為薄弱的口子,但是場麵太過混亂,哪有什麼口子?殷其雷沒有辦法,選了一個方向殺了過去。
碧奴感覺殷其雷懷裏的溫暖,早已忘記耳畔的廝殺之聲,她甚至盼望這一場廝殺永遠都不要停止,這樣,她就永遠能夠躲在他的懷裏。
“春妮!春妮!”二狗子奔跑在亂軍中,嘶聲大叫。
殷其雷叫道:“二狗子,春妮在東南麵,正被範鴻護著,你快過去找她!”
二狗子不及言謝,奔向東南麵,忽地一杆三棱槍挑了過來,二狗子身體翻上半空,又重重摔了下來,一口血震了出來:“春妮……”手仍伸向東南方向,但人已經不活了。
殷其雷目眥盡裂,望向馬上身穿爛銀甲、手持三棱槍的回鶻將領,拍馬殺了過去。回鶻將領目光卻落在殷其雷懷裏的碧奴身上,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回鶻語,語氣似乎有些輕蔑,像是嘲笑殷其雷帶著女人打戰。
回鶻將領年紀尚輕,乃是回鶻可汗手下的八小將之一,喚作藥師婆。殷其雷與他交手兩個回合,就知此人槍法遠在自己之上。如今,殷其雷重傷未愈,又要護著碧奴,再加上他的槍法本來不精,漸漸落於下乘。
藥師婆兜頭一槍打來,殷其雷橫槍一擋,兩槍一交,發出一聲鏗鏘之響,震得碧奴耳鼓發麻。此刻兩人卻已較上力氣,藥師婆三棱槍往下壓,殷其雷燕尾槍往上頂。
忽聽一聲高喝:“殷兄弟,我來幫你!”海霸天一個大錘砸向藥師婆。
藥師婆大吃一驚,急忙舍了殷其雷,拿槍來擋。槍尖觸到海霸天的青銅大錘,一陣金屬劃拉的刺耳鳴聲傳來,藥師婆三棱槍一震,險些脫手而出。
此刻,殷其雷趁機一槍朝他小腹刺去,藥師婆拿槍一撥,眼見以一敵二,難有勝算,拍馬便走。
“殷兄弟,俺部下的人馬已從西麵殺了出去,你快隨俺過來!”
殷其雷大喜:“好呀!”策馬跟著海霸天往西麵去。
“殷兄弟,俺去找我那不成器的兄弟,你先突圍去吧!”
“海大哥小心!”殷其雷心想,海霸天雖然粗枝大葉,倒也是講義氣的好漢。
殷其雷殺了幾個敵兵,招呼正在廝殺的董渾、範鴻:“兩位兄弟,快隨我往西麵殺去!”
董渾、範鴻帶著兩百兄弟,護著癡婆子、春妮幾個女人,跟著殷其雷殺向四麵。西麵擋住一支貙旗兵馬,將領卻是耶律李胡當日建安軍節度使毛不拔的大將早乙帝心,手持鐵骨釘槍,十分驍勇。
殷其雷、董渾、範鴻三人戰他一個,也不能取勝,忽見大喇叭策馬奔來,一雙虎眼鋼鞭砸了過來。早乙帝心氣勢漸弱,抵擋一陣,退了下來,隻叫手下掩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