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其雷想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吃我的血好了!”
“不……不行,你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傷害你……”石斧身體往後挪了幾下。
“別動!”殷其雷拿出佩刀,割開自己的左手腕,將血一滴一滴地淌到石斧上麵。
石斧忽然哭了起來:“哇!你對我太好了,你對我這麼好,我會喜歡上你的。哇!哇!哇!”
“你好歹是黃帝的女兒,你矜持一點好嗎?”
“你別喂我了,我吃飽了!”石斧上麵的血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
殷其雷包紮自己的傷口,隻覺頭暈目眩,倚在樹下休息一會兒。他也覺得可笑,碰到這麼荒唐的事也就罷了,現在自己還做這麼荒唐的事,竟然拿血去喂一柄石斧,他是瘋了嗎?
他是瘋了,自從石斧會動、會說話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觀就已經瘋了。
“欸,恩人,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石斧飛到他的身邊,停在半空。
“我叫殷其雷。”
“我叫妭。”
“我知道,你是旱魃嘛!”
“是女字旁的妭,都是世人愚昧,說我會給人間帶來旱災,旱災跟我又有什麼關係?”石斧憤憤不平。
“欸,你不要漂在空中好嗎?不會浪費你的元氣嗎?我可沒那麼多血喂你。”殷其雷沒好氣地說。
“噢!”石斧落在他的腳邊。
“唉,你倒是好了,吃飽喝足,我和我的兄弟們都不知道明天吃什麼呢!”殷其雷忍不住歎息。
“你們不是吃五穀雜糧的嗎?”
“兵荒馬亂,五穀雜糧都被敵軍搶光了,一粒米都沒給我們留!”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以後不要糾纏我,就算幫我的忙了。”
“不要,你是好人,我就要跟著你!”
殷其雷惆悵無比:“當好人就要這麼命苦嗎?”
忽聽遠處幾個聲音傳來:“殷大哥!殷大哥!殷大哥!”是董渾等人打著火把找他來了。
“你要跟著我也可以,但你要聽我的話。”
石斧大是欣喜:“嗯,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在外人麵前不許開口說話,免得嚇壞我那些兄弟。”
“行!”
“還有,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飛來飛去。”
“那我怎麼跟著你?”
殷其雷拿起石斧,綁在自己褲腰帶上:“以後我會帶你在身上。”
石斧忸怩地說:“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不好吧!”
“操,你不過是把斧頭,你裝什麼逼?”
“欸,我是黃帝之女,你說話客氣一點好嗎?”
“好吧,看在我是炎黃子孫的份上,我對你客氣一點。”
“就是就是,我比你大三千多歲呢,你不能不尊重我!”
“給你一點顏色你就開染坊,受不了你!”
“嘻嘻!”
董渾等人找了過來,董渾看到殷其雷左手腕包紮起來,驚道:“殷大哥,那個妖怪傷了你嗎?”
“沒事,小傷。”
“妖怪呢,哪兒去了?”
殷其雷拍拍腰間的石斧:“在這裏呢!”
眾人急忙向後一退,驚恐不已。
殷其雷笑道:“不要害怕,她不會傷害你們。”
董渾將信將疑:“殷大哥,這石斧怪異得很,你還是把它丟了吧,免得惹來無妄之災。”
“這柄石斧是黃帝的女兒,是上天賜給我破敵的武器,擁有了她,咱們必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正值非常時期,將士不安,殷其雷隻得拿石斧大做文章,鼓舞士氣。
果然,董渾等人聽得殷其雷這麼一說,個個麵露喜色。畢竟石斧的神奇之處,他們也是親眼所見。他們的思維很簡單,隻要看到超自然能力的現象,不是鬼怪,那自然就是神仙。石斧既是黃帝之女,黃帝自然就是正義的一方,這麼一想,眾人都釋然了。
“殷大哥,既然這柄石斧是黃帝的女兒,想來法力無邊,讓她給咱們弄點吃的唄!”範鴻提議。
“這個……”殷其雷麵露難色,“是這樣的,她隻是一件兵器,隻能幫咱們殺敵。”
“可是沒有吃的,兄弟還怎麼殺敵?”
“要不,咱們去搶一個營寨,劫了他們的糧草?——大喇叭兄弟,這附近可有什麼敵軍的營寨嗎?”
大喇叭少時曾在燕雲十六州闖蕩,對這一帶的地形頗為熟悉,說道:“往西二十餘裏有個叫做新亭的地方,乃是同往新州城西麵的要道,敵軍肯定會在那裏安紮一個要寨。”
“很好,咱們就做一次打家劫舍的勾當,端了新亭。”
“一切但憑殷大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