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渾忙道:“大人明鑒,末將萬萬不敢耍你。”
“你不是說她是花魁嗎?”
“是呀,不信你問她。”
癡婆子道了萬福,說道:“老奴從前確是怡紅院的花魁,想當年追我的王孫公子,那可是多如過江之鯽,大人要是不信,可到南京打聽打聽!”
耶律破軍氣得渾身發抖,質問董渾:“你不是說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難以形容的氣質嗎?”
董渾癡婆子身前比劃一番:“你看看她,這氣質,難道不夠特殊,不夠難以形容嗎?”
耶律破軍大吼一聲:“滾!叫她給我滾!”
癡婆子並不滾,而是上前一步,從袖裏抽出一條繡著桃花的手絹,甩了一下:“喲,大人,你生什麼氣嘛,來,我陪你開心開心。”說罷,又要靠近。
耶律破軍嚇得站了起來:“你……你……別過來!”
“喲,你這什麼表情,我又不會吃了你。”
“球球,把她給我拖走!”
耶律球球急忙來拖癡婆子:“老乞婆,你再不滾,我殺了你!”
“軍爺,你別殺我,我……我……”癡婆子驚恐地望著耶律球球,真怕他會真的殺了自己,“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要我陪你睡覺,還是……還是……還是要我陪你睡覺……”
耶律球球忍無可忍,嗖的一聲,拔出佩刀。殷其雷大吃一驚,急忙跳了出去,護在癡婆子身前。耶律球球一刀砍了下來,殷其雷側身一避,一把抓住耶律球球的手腕,抬起一腳踢到他的小腹。
要在馬上交戰,殷其雷可能要與耶律球球周旋一段時間,但是平地之上,可是殷其雷施展潑魔八式的最佳模式,耶律球球又豈是他的對手?
耶律球球大怒:“你敢打我?”
殷其雷冷笑:“我是陛下欽封的從四品下中郎將,打你小小一個裨將,算是輕的,殺你都可以!”
“你不過是個火頭卒!”
“聖旨上麵寫的明明白白,陛下隻剝奪了我聿皇軍統領的職位,可沒撤我中郎將的封號!”
耶律破軍麵色沉重,俗話說打狗要看主人麵,殷其雷如此對付耶律球球,擺明是給自己難堪。如今自己雖為聿皇軍統領,但在軍中的威望和勢力恐怕早已不及殷其雷。
謝王孫急忙出來打圓場,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兄弟,何必為了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呢!”
殷其雷看到謝王孫出來說話,自然是要賣他這個麵子,朝著耶律破軍拱了下手:“統領大人,抱歉得很,末將不勝酒力,先行告辭!”扶著心有餘悸的癡婆子退了下去。
拓跋葉、盛思遠、大喇叭、董渾、範鴻跟著下去,接著謝王孫也起身告辭,海霸天也覺得沒有意思,拉著金不換下去。
大堂之上,隻剩耶律破軍、耶律球球、郭亮、葉孤鴻四人。
耶律破軍大怒,將一張食案狠狠摔在地麵:“反了,都他娘的反了!”
走出大堂不遠,殷其雷訓斥董渾:“你怎麼把阿婆帶上堂來了,她一大把年紀,哪裏受得了那樣的驚嚇?”
董渾憨憨一笑:“我不過是想戲弄一下耶律破軍嘛!”
“你差點送了阿婆的命!”殷其雷狠狠瞪他一眼。
董渾訕訕朝著癡婆子賠禮:“阿婆,對不住了,讓你老人家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