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時光,總是匆匆流逝,臨近手術前一天的時候,姿禾看著手機上的日曆,自己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個星期了。
而蘇喻恩,消失了九天了。
她如今還依然堅信他們的話,堅信蘇喻恩隻是躲了起來不願意看見自己,因為她不敢去想第二種可能,也不能去想。
手術前一天,胡修文早上來接她,去了學校收拾東西,她看著宿舍裏蘇喻恩的衣服,鞋子,化妝品還整整齊齊的擺在房間裏,忍不住悄然紅了眼眶。
胡修文看到她的模樣,上前去將蘇喻恩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封在了箱子裏,叫了人把東西搬上了車子,然後和姿禾一起回望著校園和宿舍,感慨萬千。
胡修文笑了笑,張開了雙臂,說道:“老子的青春,老子的天下。”
姿禾哭笑不得看著他,拉下了他的手,說道:“就埋葬在這裏吧,等以後你功成名就成了大英雄,讓校長把你的名字刻在功勳碑上,給以後的熱血青年看了,讓他們知道,這片土地,曾來過一個大英雄,叫胡修文。”
胡修文放下了手,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姿禾的腦袋,然後上了車。
選拔過後,他們就要開始入隊實習了,自然不能再留在這裏,胡修文租了一間公寓,四室兩廳,坐北朝南,還挺寬敞的。
原本他打算,自己,姿禾,蘇喻恩,和杜杜住在一起,等將來攢夠了錢再買個大房子,將爺爺和姿禾的爸媽一起接過來的。
可是如今,偌大的房子,卻隻有自己。
東西安置好,胡修文叫了外賣,考慮到姿禾的身體,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也不敢給她吃,於是就點了清淡的粥,和姿禾坐在一起吃飯。
姿禾喝著粥,抬頭看著他越發好看的眉眼,傻笑著說:“老大,你說我要真死了,你會不會很難受?”
胡修文放下勺子,伸手拍了她一下,瞪著她說道:“你神經病啊,別整天閑著沒事老死來死去的,你們這些小女孩真他媽多愁善感,我給你說,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買到醫大去,解剖你,把你腦子泡進福爾馬林了,閉嘴吧,吃飯。”
姿禾皺皺眉,嫌棄的看著他,說道:“你好惡心啊,吃著飯呢說這些,誒不過說真的老大,學校看中你,你肯定前途無量,到時候娶妻生子也不用發愁了,胡爺爺肯定開心壞了,你給胡爺爺打電話了嗎?說了選拔的事情了嗎?”
胡修文點點頭,喝了一口粥,抬頭看著她,說道:“老爺子開心壞了,你爸媽也開心,後來事情多就沒打電話,姿禾,你就先別給家裏說了,等手術結束後再說吧。”
姿禾點了點頭,有些低落,撇撇嘴,說道:“唉,剛過了選拔,還以為出頭了……老大,其實我有一點害怕,我想要是惡性的,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也見不到蘇喻恩了,還有姿蔓……我都不知道,她們現在在哪裏,老大,你可千萬不能走啊,你要是也離開了……”
“呸呸呸。”胡修文淬了她幾口,然後說道:“我說你就不能說點吉祥話,姿禾我可警告你,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不管怎麼樣你都得給我活的好好的,病好了就參加工作,也別惦記著周知淮,那沈裔倒是不錯,你也別覺得我們高攀什麼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他要是對你是真心的,我答應,就不管別人,還有,蘇喻恩我看你也別老惦記著了,時間長了自然就回來了,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別往後看,往前看,懂了嗎?”
姿禾愣了愣,狐疑地盯著他看,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問道:“誒,我怎麼聽著你跟交代後事一樣?你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