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狄抬眼,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道:“荊軻有危險。”
皇子不解的看著她,問道:“是那個女子嗎!?”
儀狄試圖回憶剛剛地畫麵,閉眼,卻是頭疼欲裂,她扶住自己的額頭,無力的搖了搖頭,眉頭緊蹙道:“我看不見。”
皇子見她這般痛苦,寬慰般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看了看她手中羅盤直指著的東方,又轉頭看著荊軻消失的那條泥濘的路,左右搖擺,最終還是一聲長歎,道:“走吧。”
荊軻攜著夫人抵達皇城時,天色已暗,便在一家客棧歇腳。
夫人頭有些疼,這時候那個女子應該已經沉睡,而自己的體力又有些不支,有些惡心。
荊軻為她斟了一杯茶,然後打開窗子四處望了望,沒有異常才放心的關上了窗,回頭看著虛弱的夫人,歎息道:“信號我已經發了,不知道漸離會不會來。”
夫人沒有抬頭,蹙眉道:“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荊軻低頭,沒再說話。
夫人胃裏一陣翻騰,扶著桌子開始作嘔,臉色蒼白如紙,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在地上迅速凝幹。
荊軻較忙跑過去為她拍打著後背,萬般滋味湧上心頭,方才那少俠的話回蕩在耳旁,使他眉頭緊鎖,道:“是我對不住你。”
夫人拿出手帕擦拭著唇角,而後抓住了他的手臂,目光有些淒楚,醞釀了許久,她才道:“夫君,我知道你對大燕忠心耿耿,可是太子丹已經不是曾經的他了,如今他已被魔物附體,夫君切不可……”
“夠了!”荊軻怒嗬,目光淩厲,道:“夫人,你不要忘了我們兩個的命是誰給的,我會護你周全,你大可放心。”
“夫君……”
“天色晚了,你早些休息罷。”
荊軻說完,頭也不回的推門離開了,空留夫人一人在房間裏,她如今心如刀絞,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忠義蒙蔽了雙眼,執意要來送死,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隔壁的儀狄有些急了,較忙對霧道:“怎麼樣?聽見什麼沒有?”
霧睜開眼睛,看著迫切的儀狄,道:“夫人說太子丹被魔族附體,讓荊軻不要相信他,可是荊軻似乎不滿,自己出去了。”
“這廝好生木訥!”儀狄憤憤不平道,真想轉身走人,不再摻合人間的瑣事,可轉念一想夫人那苦苦哀求的目光,又有些於心不忍,隻好無奈道:“矢,你想辦法把夫人體內的女子喚醒,我們先問問她前因後果。”
矢皺了皺眉,不悅的指著霧道:“為什麼不讓他去?我可不想去招惹那個女魔頭。”
儀狄白了他一眼,調侃道:“霧一看就是老實人,你去定能把那女子氣出來,快去罷,再囉嗦就讓皇子把你送回歸墟!”
矢碰了一鼻子灰,灰頭土臉的出門了。
果不其然,未出一炷香的時辰,那女子就喊打喊殺地追著矢跑進來了,矢悻悻的躲到了皇子的身後,心有餘悸的看著她,道:“你為何不講理?我都說了我不是有意的。”
儀狄看著夫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又看了看心虛的矢,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