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心慌意亂不顧旁的目光一路狂奔到辦公室樓下,打了個車就直奔青林醫院,還好是下午四點半,沒到下班時間,路上尚算順暢。
半個小時就到了,下車後,童瑤難得大方地丟給了司機一百塊連找錢都沒等,就向醫院大樓衝去,中途還崴了腳,她也沒去理會,找到護士就問雲婷婷住哪兒,一開始那小護士還不知道,她當時就急了,催著人給查。
還好護士長正好經過,也知道雲婷婷住哪兒,見童瑤這種著急上火的模樣就明白肯定是找親人的,也沒多問就讓小護士帶她去貴賓病房了。
童瑤紅著眼睛小心翼翼地走進了病房,雲以深因為一夜沒睡,此刻斜靠在病床另一邊的椅子上睡著了,雲婷婷也熟睡著,童瑤輕輕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吵到他們父女倆。
但一看到孩子身上的傷,馬上心疼得眼淚‘啪噠啪噠’直往下掉,止都止不住,她輕輕撫著孩子那上了夾板並被醫用紗布綁得象棕子一樣的手,想象著孩子這手也不知傷成了什麼樣,將來會不會有什麼影響,還有那頭上的傷會不會留疤,這樣粉粉的嬌寶貝怎麼經得起這樣傷,她真是狠不得這些傷都在自個兒身上。
雲以深其實睡得很淺,童瑤進來剛坐下他就醒了,但睜眼一看那小女人看著孩子哭成淚人似的就有些詫異,再看孩子也沒醒,就幹脆不動聲色觀察起童瑤來。
說實話,雖然見過好幾麵了,但他帶著孩子們出去的時候,注意他們的人實在太多,而他眼裏則隻有自己的寶貝們,真正去看這個小女人的長相還是在雲樓吃飯那次,沉語說她和娉娉、婷婷長得很像,所以他抬眼仔細瞅了瞅她。
確實,當時她們一大兩小坐在一排,從長相到表情都透著神似,還有那雙會說話的水盈盈的眼睛,同樣是長而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簡直一模一樣好看得不行,所以他都沒敢多看。
真是沒敢多看,畢竟她是沉語的女朋友,雖然後來在辦公室裏她惱火地否認了,還非常生氣地摔門走了,在雲氏好象還從沒有哪個員工有這麼大的膽子呢,他當時都笑了,所以沒再逼她。
再想那晚,沉語本來讓他送她回家的,可他醉了,暈沉沉的心裏麵也難受得不行,他本以為茉莉一直是在等他的,還有她忙完的美國方麵的工作,遲早會來找他的,可她好不容易來了,卻告訴他說要和歐文定婚。
是歐文,不是其他的什麼男人,如果是別人,他當場就可以說不準,但因為是歐文,他不得不考慮他們是不是認真的,如果他們是認真的,他自然隻能給予祝福。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車停在那個小路邊,那小女人膽子也算大了,自己也喝了不少酒,還想送他回家,看她調座位時的笨拙樣子,他就不敢讓她開車,所以他製止了她。
然後沒幾分鍾她就毫無警覺性地睡著了,而他最終也無法控製腦袋裏的暈眩睡了過去,那算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和一個女人在車裏過夜。後來還是他先醒了,這小女人睡得很甜,熟睡得臉竟跟他家的寶貝一樣純真無邪,他不能不承認自己看了好一陣子,直到感覺這樣不妥,才匆匆下車去吹吹清晨的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