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樣的你,叫我如何才能不愛?”雲承念默默地看著明路,許久才低喃出這麼一句來。
旁邊雖然喧鬧,但這句話還是清晰地傳入耳內,明路看向雲承念,一時間,好象周圍的一切都突然停止了一樣,她的眼裏隻剩下雲承念深情專注的黑眸。
程皓藍抬頭看來,雖然距離甚遠,雖然來回走動的賓客不時阻礙他的視線,但他仍覺得遠處那對相視而立的璧人似乎近在眼前。
他應該感到欣慰嗎?明路沒有因為他的放棄變得消沉,痛苦,能安安心心接受另一個優秀的男人應該是該慶幸的事吧。可他真能替她感到高興嗎?
答案是不能,他的心從未有過的疼痛,如被絞碎一般,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出了一步,他很想要衝過去,拉著明路的手,迅速離開這個充滿虛偽笑臉的宴會廳,天涯也罷,海角也行,隻要能和她一起就好。
但一隻手及時地抓住了他的衣袖,轉過頭來,蘭可人正用陌生而深沉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眼中沒有害怕,也沒有氣惱,反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類似不寒而憟。
而另一個適時出現在程皓藍麵前的則是她的母親秦麗容,她笑容滿麵地道:“酒會馬上正式開始了,皓藍,你推可人去紅毯那邊吧,親戚們都等著呢。”
“可人.”程皓藍澀澀開口。
蘭可人眼簾撲閃了兩下,臉上再次堆起笑容,語氣輕巧卻利落:“我說過,你隨時可以改變主意,哪怕到現在這樣的最後關後,哪怕我會被同情的目光淹沒或成為笑柄,你也可以離開,但你確定明路現在還肯回到你身邊麼?即使你說服了她回頭,但你有信心給她雲承念現在就能給她的一切麼?”
“什麼離開?”秦麗容緊張地問完迅速明白過來,馬上變了臉色,“皓藍,難道你到了現在還想幹傻事?那會是什麼後果你應該很清楚,而且你怎麼能再一次傷害可人?她的腿到現在都還不能正常行走,你對她,對我,對你父親,還有對大明的責任,如果全盤丟下,你如何心安理得?”
聽秦麗容這麼說,程皓藍沒有反駁,隻是苦笑了一下,然後淡然道:“我不過是想問可人準備好了沒有,你們說這麼多做什麼!”
秦麗容和蘭可人互看了一眼,神色都有點尷尬,還是秦麗容反應更快,馬上變會笑臉道:“好了好了!今天是個好日子,不愉快的話都不說了,皓藍,你是媽媽的好兒子,你和可人一定會幸福的。”
程皓藍不置可否,轉身走去蘭可人身後,推起了輪椅,再不發一言,視線卻還是忍不住瞟向某處,而之前的兩人已不在原地,是坐去了偏僻角落還是離開了呢?
蘭可人雖然再看不見程皓藍的表情,雖然不時向和她打招呼的賓客微笑回禮,十隻手指卻緊緊地絞在一起,顯示著她並不平靜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