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以。”白千俞定了定神,似乎沒有猶豫,幾乎脫口而出的問道:“為什麼要加入狼影集團?你消失的那幾年去做了些什麼?接近我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雇傭你們這次行動的人又是誰?”
一口氣丟出這幾個問題,白千俞變得有些激動,胸口一起一伏的,微微的喘著粗氣。
她突然覺得自己對著他,真是糾結到了極點!怎麼每次跟他相處都這般費勁!就不能坦坦白白的跟她好好說話嗎?
張浩晟有些好笑的看著白千俞,看著她有些失態的言行,看著她因為激動而有些漲紅的笑臉,笑意更深了,看著她急,他心裏不由得一陣高興。
過了好半響,他才淡然的開口道:“我也想告訴你,可是我怕你沒時間聽完。”
白千俞趁著張浩晟沉默的幾秒鍾,拿起桌上的咖啡,輕輕的啜上一口,似乎借此平複自己已經開始有些失控的情緒,等氣喘順了才說道:“你說吧,隻要你肯說,我聽就是了!”
張浩晟先是朝她一笑,接著扭過頭看向了遠方的海麵,似乎連同他的思緒也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他緩緩開口道:“五年前辯論大賽的那天,在你的記憶裏可能是無關痛癢的一天,但對於我而言,印象卻十分深刻。我記得那時候的我還是個無憂無慮、簡簡單單的少年,而站在台上的你,留著爽朗的短發,滿是自信的笑容很耀眼,一臉認真的打敗對手的時候那股氣勢很駭人,卻透出一股吸引力,狠狠的挑起了我心裏頭的戰鬥欲望。正當我在努力的觀察著你的戰術,努力的想著法子想把你打敗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是我媽打來的,電話裏她隻是簡單跟我說了句:浩晟,照顧好自己!說完便匆匆掛了電話。直覺告訴我,我的父母,應該是出事了,我已經管不著什麼比賽了,出了校門口攔了個出租車就往家裏趕。當我到家裏的時候,我的家已經空無一人,爸媽的衣物證件一切東西都還在,我媽在廚房裏摘到一半的菜還在,我爸在工具房搗鼓到一半的東西也還在,人卻不見了,他們突然這麼匆忙而且不顧一切的離開,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當時很著急,也很迷惘,再一次撥通了他們的電話,但是他們的電話再也無法打通了。”
白千俞聽著張浩晟的敘述,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犯困,甚至漸漸覺得有些恍惚,眼前的張浩晟也開始出現了很多個重影,已經看不清他的麵貌了,身體開始有些搖搖晃晃的,她試圖努力集中精神接著停下去,但顯然是徒勞的。
張浩晟這才轉過頭,看向已經開始昏昏沉沉的白千俞,就在她失去最後一絲意識的時候,迅速把將要歪倒在地的她給接住,輕輕的把她扶正到桌子上趴好。
他看著她此刻如此靜謐的容顏,不由得淡然一笑,輕聲對著已經失去意識的人兒說道:“五年前你我錯過的決鬥,放到今天依舊很有意思。”
說罷,張浩晟拿起了白千俞桌前的咖啡,走到露台護欄傍邊,手一扭,杯中的咖啡隨即緩緩被倒進了海水中,當咖啡倒完以後,張浩晟拿著咖啡杯的手突然一鬆,腳底下傳來一道碰擊浪花後的清脆水聲,咖啡杯在海浪中一起一伏,宛若透漏著被無情丟棄後的掙紮與不甘一般。
張浩晟看著咖啡杯,出神了幾秒,然後收回了思緒,轉身來到白千俞身旁,把她打橫抱起,往露台旁邊的電梯間走了過去,隨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