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晟聽了,不由得自嘲一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疑惑的反問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清醒著呢?還是依舊在犯迷糊呢?”
“我不知道。”白千俞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淡然回答道。
“不知道也好,你那麼聰明,人生難得幾回犯迷糊。”張浩晟笑了笑,感慨道。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張浩晟背靠著門,高昂著頭盯著天花板很是出神。
而門一邊的白千俞則是蜷縮著身子,抱著大腿把頭枕在膝蓋上,靜靜的縮成一團。
“我想聽你繼續講故事。”門外白千俞的聲音淡淡的請求道。
“好。”張浩晟雖然覺得白千俞這個提議有些搞笑,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後,他開始說道:
“我沒有打通我爸媽的電話,我很著急,直覺告訴我,他們一定是出事了,於是我開始滿世界的找我的父母,我沒有再去學校上課,一心隻想找到我的爸媽,最後我不得不輟學。後來有一天,南平市的掌事人突然找到了我,他當時是拿著我爸的信物來的,他跟我說,我爸叫他帶一句話給我,讓我加入他們的組織。我問他,我的父母去哪裏了,掌事告訴我,說我的父母死了,這是他們的遺願,叫我務必遵守。我當時不信,就憑一個陌生人的話,我就相信我父母死了,這也太荒謬了!而且我也沒興趣加入什麼組織,就直接拒絕了他。再後來,我突然想通了,這個組織明顯是知道我父母下落的,要是我要找出我父母線索的話,加入這個組織也許就能獲得更多關於我父母的信息,就算退一萬步想,我父母真的遭到了不測,起碼我也有一個途徑去查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用永遠被蒙在鼓裏。”
“那麼後來,你找到他們了嗎?”白千俞聲音變得有些慵懶,她問道。
“並沒有!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消息。”張浩晟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繼續說,我在聽……”門外的人兒,這下的聲音變得有些含糊。
張浩晟歎了聲氣,繼續說道:“加入組織以後,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生活,原來並不是一句加入這麼簡單。組織裏的人,把我送到了一個代號為E33的地方,他們一般用代號來標明一些不能透露坐標位置的地方。E33,一個像地獄一樣的地方,必須要從那裏順利通過所有的訓練,才能得到組織的認可。我們一行20個人被送進那個地方,結果隻有3個人能順利出來,其餘17個人都已經死了。跟我同行的19個人,據說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死刑犯,他們必須在這個孤島裏麵熬過來,才有存活下來的機會。E33其實就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孤島,生活條件跟原始社會沒有任何區別,20人被放進去以後,幾乎是自生自滅,而且遊戲規則是,必須想盡辦法互相殘殺,每天不是你把我幹掉,就是我把你幹掉。漸漸的我為了生存,身手變得敏捷,開始想盡辦法學習更多防身術,我也數不清楚我自己究竟有多少次,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有時甚至懷疑自己被逼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我在那個地方煎熬了兩年,一共幹掉了5個人,最終勝出被組織錄取,有時我回想這些,真是很羨慕那個是平平凡凡的大學生的時候。”
張浩晟說道這,不由得停頓了一下,他頭靠著門壁,微微抬起,目光變得深邃無比,似乎陷進了這段黑暗記憶的深淵裏。
正當他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定神一聽,卻聽到了門外似乎傳來了沉穩的呼吸聲,他緩緩起身,打開了衛浴間的門,看到倚坐在門框邊上,那個已經悄然熟睡的女人,輕笑了一聲。
他的笑容很溫柔,似乎覺得聽著自己說話的聲音安然入睡的白千俞可愛之極。
他彎下腰,盡量動作輕柔的把她抱了起來,把她放到了床上,定定的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嘴角不住的揚起,透出一股發自內心的滿足笑意。
“我的故事真有這麼悶嗎?每次聽都能睡著?”張浩晟躺在白千俞身旁,用手支著自己的頭,依舊笑容溫和的看著著了的白千俞,不由得伸手點了點她高挺的鼻尖,調侃道。
當看到那片粉紅水潤的唇瓣事,他不由得又晃了晃神,伴隨著身邊這個女人獨特的氣息,他憶起了剛才那美好的一幕。
他又笑了起來,笑容依舊好看,緩緩的躺下,也跟隨者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