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白斯文做東請劉玉章、姚國俊、鄭明新三個師長和方震、曹錫、劉天山幾個人一起吃飯。按照白斯文說好了的,一行人來到了巴黎的一家西餐廳內。
白斯文給大家一人要了一份牛排,又要了一盤法式烤蝸牛,最後點了一瓶法國葡萄酒。葡萄酒上來後曹錫倒上酒舉起杯子就說:“軍座,諸位師座我敬你們一杯!”曹錫話一出口大家都笑了,方震笑著說道:“你小子出國這麼久了還沒學會喝紅酒啊?倒那麼滿幹嘛啊!哈哈....”
白斯文揮揮手說道:“你快放下杯子,把杯子裏的酒給我們平均分分,我給你說這瓶就是我半月工資啊!別這樣喝法!”曹錫一聽很尷尬的放下杯子給大家把酒勻勻。
劉玉章說道:“軍座,我這弟兄心直口快,有啥說啥就這樣子。別看他現在這樣但是打仗是把好手,一員猛將啊!不過啊,軍座這瓶酒這麼貴讓您破費了啊!”一旁的人都點頭稱是。
白斯文遙遙頭道:“嗨,咱們弟兄們自己人別那麼多講究,我這人不小氣。來來品嚐下這個正宗的法國波爾多葡萄酒。”於是大家舉起酒杯,碰一下杯子後,紛紛喝起杯裏的葡萄酒。方震出國這麼久也學會了如何喝葡萄酒,喝下第一口就說道:“嗯,軍座,是好酒啊!”
白斯文說道:“既然是好酒咱們今天就把他喝出來,不然帶回去軍裏那幫饞貓都給喝了。”白斯文的話引得大家哈哈笑了起來。飯桌上氣氛非常融洽愉快,大家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
到結賬的時候,白斯文走到前台問道價格,前台的經理說道:“請問您是來自中國的五十二軍嗎?”白斯文好奇的說:“是五十二軍啊?怎麼了?”
經理說:“我們老板剛才認出來你們是中國軍人,想一定是五十二軍。為了表示貴軍對於解放法國,解放巴黎所做出的貢獻,這頓飯免單!”白斯文皺著眉頭說道:“這怎麼能行呢?吃飯給錢,天經地義。再說我們前來解放巴黎,是為了巴黎的人民。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周圍方震和曹錫以為白斯文遇到什麼麻煩,就靠上去問道:“軍座,怎麼回事?不會是找我們麻煩吧?”白斯文說:“這倒不是,他們老板想不要我們錢。”
經理始終不收白斯文的錢,搞的白斯文最後無奈扔下錢,就帶著大家離開了飯店。路上白斯文說道:“想不到巴黎人民這麼熱情啊。”身後的劉玉章說道:“這就是人心啊。”
回到軍部已經是晚上了。方震洗漱一下就躺到了床上,但是方震沒有睡覺,他一直躺在床上在想白天時候白斯文等人所說的話。方震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打完日本之後的事情。今天被白斯文一說方震開始思考未來的事情,正如白天所說那樣日本戰敗現在隻是時間問題,打完日本接下來怎麼辦?一山不容二虎,和中共這個問題早晚要解決。顯然談判是談不來的。
這時候劉天山過來了,方震問道:“你小子不在你屋裏睡覺過來幹嘛啊?”方震和劉天山並不在一個宿舍,劉天山也沒睡就過來找方震。劉天山說道:“我在思考白天軍座說的話,睡不著就過來找你,咱這幾個你主意多,聽聽你的意見。”劉天山拿出煙來,兩人點上煙。方震、曹錫、劉天山三個人中,方震懂得識大局分析能力強懂得指揮,劉天山這人機靈,曹錫勇猛但是想法沒有這二人那麼多,曹錫回來後就倒頭就睡。
方震問道:“曹錫了嗎?”劉天山說道:“睡了,誰的香著呢。”
方震說道:“曹錫這個人沒有什麼心眼,直來直去的,想不到這麼多。今天軍座一說我一直在想打完世界大戰我們怎麼辦?”劉天山說道:“恐怕肯定要和中共繼續開戰。”
方震問道:“你想打內戰嗎?”劉天山肯定的回答道:“當然不想打內戰!都是中國人,還沒打夠嗎?”方震又說道:“可是到時候恐怕真的要接著打內戰了。”劉天山說道:“真打內戰我就退役,打不了回家種地,我哪也不投靠!”方震嗬嗬一笑說道:“恐怕到了那一天就由不得我們了!到時候是想打也要打,不想打也要打了!”劉天山看著方震問道:“你說咱們怎麼辦?”
方震說:“看看到時候的形勢,歐洲這邊我們打完德國人,我打算先不走,在歐洲這邊待一段時間,看看國內形勢再回去吧!”劉天山想了想說道:“這倒是個好辦法,那我跟你一起留下。不過曹錫怎麼辦啊?”方震說道:“曹錫的為人讓他留在這是不可能,他家裏還有父母健在,他肯定要回家的。”方震和劉天山的父母都在抗戰中身亡,二人也都沒有結婚,了無牽掛。但是曹錫家裏父母兄妹都在,曹錫舍不得家裏。
劉天山低下頭,有些傷感的說道:“咱們當初四個人,大棒槌死了,剩下咱們這弟兄三個,真到了分道揚鑣那一天,我舍不得啊。”方震歎氣道:“唉,沒辦法啊。我們也身不由己。政治上的事情,我們這樣的人左右不了。現在隻能祈禱以後不要打內戰了。”
這一夜兩個人很晚才睡,二人都明白,政治上二人左右不了。現在眼前的歐洲戰場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