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青城山的每一個早晨，沐晨都會早早起來。
青城山所有弟子都在大院裏練功，一招一式，雖然簡單，但這是練功最基本的。督促他們練功的是北祈右，而站在隊列最前邊的沐晨的其他幾個師弟。
眼見沐晨走了過來，北祈右示意大家繼續練。
“大師兄，你起來了。”
沐晨先是點點頭，而後看著正在練功的其他人說：“辛苦了。”
“怎麼會？習慣了。”北祈右輕鬆地回答，“倒是大師兄你，這陣子如此奔波。”
沐晨笑著說：“沒什麼。”
這時，其他人練完了了一套拳，看見沐晨，紛紛圍上來。
“大師兄，好久沒見你了。”
“大師兄，你這趟下山這麼久，可好玩？”
看著一張張充滿好奇的臉，沐晨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下山去玩的。”
“可我自從來到青城山，就沒下過山。”九師弟的語氣略帶哀怨。
“我就下過山，雖然青城山也很好，但外麵的確實跟青城山不一樣。”上次跟戚長亭到過墨家堡的王金城帶著得意之色說。
“那還不是你偷偷跟著師父和二師兄去的。”雖然被揭穿了，但王金城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我最想去的就是京城，大師兄，你跟我們講講京城是怎麼樣的？”五師弟問。
“對啊對啊。”五師弟的話引起大家的附和。一直以來，京城就是繁華之地。大家免不了對這樣的地方充滿好奇。
沒等沐晨說話，旁邊就有人說：“二師兄不就是京城人嗎？二師兄應該對京城也很了解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安靜下來，其他人都尷尬地望著北祈右。
看著眾人如此不自在，北祈右無所謂一笑，“我已經很久沒回去了，我也不知京城現在怎麼樣？你們如果想知道，還是問大師兄吧。”
沐晨接過話，“其實京城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人多了一點，東西多了一點。”接著，他話鋒一轉，“大家還是繼續練功吧。有什麼事我們等練完功再說。”
大師兄都這麼說了，眾人變散開排好隊。
“大師兄，”北祈右叫住正要走開的沐晨。
沐晨看到北祈右眼裏的傷感，以目光詢問。
“我想去走走，能不能帶一下他們？”北祈右問，帶有懇求之意。
沐晨忍不住點點頭。每次說到京城，北祈右都會很難過，十幾年過去，他心中的這個節仍然沒有解開。
看著北祈右離去的背影，沐晨不禁想起。
自從一次偶然機會，戚長亭收沐晨為徒後，有好長一段時間並沒有收徒弟，所以青城山一直都沒什麼人。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名少年，頭發亂亂的，臉上沾滿灰塵，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他一直跪在上清宮門口，而上清宮是戚長亭平時打坐的地方。
那是沐晨小，並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一直跪在那裏。有一天，小沐晨偷偷來到門口，問：“你為什麼要跪在這裏？”
“我是來拜師的。”
“可師父不收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