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濕的地下室裏,油盞燈劈裏啪啦的燃燒著,那炙熱的火焰左右搖晃著恰如奔放的舞者在翩翩起舞一般,耳邊不時響起老鼠覓食時那“吱吱”的響聲。
許墨突然感覺有一陣倦怠的困意朝他襲來,幹澀的眼眸不住的打架,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脹痛。少年失去意識前,下意識瞥了一眼麵色紅潤,不時咂巴咂巴著嘴的小姑娘,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少年那修長挺拔的身形跟著倒了下來。剛好倒在小姑娘的身旁。許墨陷入了昏睡當中,陰風劃過,小姑娘的身形下意識的抖了抖,少年那溫熱的呼吸聲剛好輕吐在小家夥的臉上,她無意識感覺到熱源,幾乎像個小肉球似的滾進少年的懷裏。
“咚”小姑娘的腦袋撞在許墨的胸膛間,“嗚嗚,好硬……”,小伊韶無意識的憋嘴,低聲抽噎著像一隻小貓咪一樣,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嗯……”。許墨的鼻尖縈繞著熟悉的草莓奶香氣息同時夾雜著少量的黃泥氣息。他發出一聲悶哼,耳邊隱約聽到了一聲微小的抽噎。
許墨幾乎本能反應的確定那道抽噎的聲音是來自於小家夥的,當他想要睜開眼睛去察看小伊韶的情況時卻發現怎麼樣也睜不開眼睛,因為今天發生的一切讓自己已經累到身心俱疲的地步了。
許墨沒有睜開眼睛,他下意識伸出手,摟著小家夥的身軀,仿佛在用這種方式安撫著懷裏的嬌小人兒。似乎是這種無聲的安撫起了作用,小家夥的抽噎聲漸漸地的消失了。
那修長挺拔的“大泥人”一直摟著嬌小玲瓏的“小泥人”,那相互依偎的模樣讓人有幾分詭異同時夾雜著一絲溫馨。
與此同時,這一大一小的身影相互依偎著酣然入睡的模樣,已經透過針孔攝像頭浮現在另一人的眼裏,隻見那個人麵容扭曲,滿臉憤恨的神色看著監控屏幕上的畫麵,低聲咒罵道“該死的,憑什麼你們到了這步田地還能溫馨……”。
此人正是許墨口中的白澤,那天他趁著伊建國下車的空檔,把小伊韶和許墨兩個人都劫了過來,就把他們倆藏在g市遠郊這座被人稱作是鬼屋的廢棄別墅裏。
白澤想著伊建國那個老匹夫估計他那所謂小孫女和孫女婿就被關在這座別墅裏最陰暗潮濕,住滿了蛇蟲鼠蟻的地下室裏,那裏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沒有陽光,沒有食物,沒有水,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生吃老鼠,蛇,蜘蛛等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生活在那裏的人即使苟延殘喘的活著,到最後全部都變得瘋瘋癲癲,直到死了才獲得了真正的解脫。
“雷歐,讓手下的人多放些冷風進去……”。白澤深呼吸了一口氣,對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雷歐,沉聲吩咐道。話音剛落,他邁著長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監控室裏。
雷歐深深地看了一眼監控屏幕上的畫麵,暗自搖了搖頭,心底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王自從把這兩個小孩綁架回總部之後,就把他們扔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幾乎每天都來到監控室裏報道,每次看到一點不如意的畫麵就會皺眉頭,但像今天這樣大發雷霆還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