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虢長老皺眉看了淩風和墨羽一眼,心頭權量了一番,說道:“算了,他們實力太強,而且這地底之下似乎還隱藏著某種妖獸,我怕還會造成更多的麻煩。”
說完,便開口高聲說道:“鬱風小子,今日就暫且饒過你,倘若以後再讓我們碰到你,定要將你擒住,抓緊神界,終身監禁——”
鬱風本就十分惱火,此刻聽到章虢如此說,心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不少,雙眼也漸漸蒙上了一層紅芒,一股陰森之氣也從他身上擴散而出。
見狀,墨羽急忙伸手按住了他的後心口,紅芒褪去,鬱風感到頭昏腦暈的搖了搖頭,淩風再次好奇的問道:“鬱風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體內會有一股血煞之氣在蟄伏?”
墨羽搖頭道:“先將這些恬噪之人趕走,不能讓他們再刺激主上,否則會更麻煩!”
當鬱風目光射過來之際,章虢也感到一陣膽顫,不知為何,他也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腦門之上也流出了幾滴冷汗。
章虢連忙避開他的眼睛,看著其餘人,說道:“各位,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這一行,總算結束了,記住,這個叫鬱風的人,以後就列入通緝名單了,走!”
說完,便召喚出了疾風鳥,與此同時,莫言掌門和水之族的公孫明也將一直處於療傷狀態的柳湘和公孫樺喚醒。
柳湘長老環視了周圍一眼,似乎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嫣然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他哪裏知道,之前曾經發生了許多變故。
莫言掌門也沒有解釋什麼,隻是說要離開這裏了,柳湘長老疑惑的問道:“鬱風不跟著我們走嗎?”
莫言神色有些悲涼,解釋道:“他還有事情沒有完成,回去我又跟你解釋吧。”
柳湘長老十分看重鬱風,故此依然客氣的對著鬱風說道:“鬱風,保重!後會有期,有時間回天玄門看看我們……”
而剛登上疾風鳥的章虢卻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鬱風抬頭看著醒過來的柳湘長老,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莫言掌門,心底也閃過幾許無奈和滄桑,臉上旋即浮現了勉強的笑容,說道:“劉長老,莫言掌門,你們也保重。”
柳湘兩人也不再說什麼,莫言掌門攙扶著柳湘,蹬地而起,徑直落在了疾風鳥鳥背之上,隨後,當他們所有人都落在彙聚在一起的時候,疾風鳥也騰空而起,同樣慢慢消失在圖門山脈之內。
鬱風也立刻回頭看著白絕,說道:“一定要撐住,我們現在就去找神醫……”
孰料,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絕右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雙手,艱難的說道:“不用了,我的生命注定要終結,即便我剛才沒有被刺傷,依然抵擋不住白京的攻擊,遲早會失敗;
這一天,也終於來臨了,當我那晚殺死族長的時候,我每晚都會做噩夢,每次睡覺之前,一閉眼就是血紅一片,所以這一年多以來,我一直都沒有睡過安穩,尤其是失去左手之時,我便以為這一生,都將是黑暗的逃亡之路,鬱風,是你,讓我看到了希望。”
鬱風神色有些慌張,說道:“先不要說這些,我帶著你療傷,相信我,你一定會恢複如初的!”
白絕搖頭答道:“不要白費力氣了,那一劍,已經穿透了我的心髒。”
聞言,鬱風立刻掀開他胸前的衣服,方才發現,傷口的確是在心口位置,還能看到被這段的肋骨,肋骨之下的那團肉,似乎也停止了跳動,換句話說,此刻的白絕,是在消耗著僅存的元神之力,維持著最後的生命。
鬱風心頭沒來由的一陣顫動,難過萬分,淩風和墨羽都不說話,靜靜的站在一旁,氣氛也十分沉重,鬱風欲哭無淚的說道:“你真的太粗心了——”
顯然是在抱怨白絕為何要關注他,而忘記了自己的危險。
白絕說道:“其實,從白京他們進入輪回大道開始,我便預料到我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假如沒有這一劍,還是難逃一死,鬱風,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要將左眼移植給你,請你一定要接受!”
鬱風心跳加快,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堅持將左眼移植給我?”
白絕移開視線,看著已經是晴空萬裏的天空,說道:“我想擺脫這個噩夢,但我又想繼續看著這個世界,這一隻眼睛,可是母親留給我的最後遺物,她的夢想也是希望能夠讓我代替她繼續關注這個世界,所以現在,你來代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