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經很久了。”我實在是撐不住了,才輕輕提醒道。
“你累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的聲音帶著某種危險的訊息。
“是有些。”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說,我真的很想睡了,怎麼回事?剛剛明明很清醒的……
“那就睡吧。”
“嗯……”他說完,我真的失去了意識,合上了眼睛,可是,這是為什麼……
“厲,帶她去巫那兒。”良月看著懷中睡著的女子,邪邪一笑,招手叫了一名男子出來,並把女子交給了那名男子,獨自一人回了寢宮。
“是,殿下。”那名叫厲的男子接到命令,抱好懷裏的女子,往外人都不知道的巫月宮走去。
白月國。
正在看畫麵中那名女子沉沉的睡顏時,才發現她正被帶往一個陌生的地方,巫月宮。羽月突然就緊張了,那個可以預見未來的巫師巫月的寢宮麼?不行,她去那裏很危險的,得去救她!等等……一個紅月國女子為什麼要自己去救?她怎樣與自己何幹?隻是因為她救過自己麼?還是……不管怎樣,她好歹救過自己,去救她,也是應該的。羽月下定決心,收起那像畫布一樣的東西,朝軍營快步走去。
紅月國,巫月宮。
“巫月大人!”男子橫抱著一名女子,急急地衝進來,又安分地用內力關好了門。
“什麼事?”被叫的男子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依舊沉浸在作畫中。畫中那女子,笑顏如花,兩頰緋紅,正在浴足。與其他女子不同的是,她的右眼下,有一顆淚痣。而這顆淚痣剛好更突顯了畫中女子的美麗。巫月看著畫,笑了笑。很久,沒見她了吧?她,還好麼?聽說被冰月的雪水凍傷了,也不知傷勢怎麼樣了?巫月輕歎了一口氣,遇見她,算是一個巧合吧?
那時,巫月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而她,是個十二歲的少女,如花般的年紀。他與她,本隻是陌生的關係,隻是因為有一天,她走進來,柔聲對他說:“大王叫我服侍您。奴婢慕容澈,叩見巫月殿下。”
從此,因為年齡的相仿,他和她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從不當她是婢女,因為他的寬容,她也從不當他是主子。
時間,一晃就過了三年,他和她,都變得比以前成熟了,不再無話不談了。終於有一天,他拉著她,問:“澈兒,你喜歡我嗎?”她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慌亂,但又被很好地掩飾了:“殿下,別鬧了,澈兒還要去洗衣服呢。”
他不泄氣,盯著她美麗清澈的眼眸,認真而緩慢地說:“澈兒,我不管你對我是什麼想法,總之,我告訴你,我喜歡你。”
她傻了,哭了,笑了,抱住他,哽咽著開口:“我也喜歡你,巫。”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親密地叫他,他覺得很幸福。在他以為會一直這麼幸福的時候,有人誣陷他學巫術。要知道,這是紅月國的大忌,他雖叫巫月,但絕計跟巫術沒有關係,隻是一個封號而已,到底是誰要害他呢?
他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學,因為所有證據都是死死的,好像就是要把他扳倒。所以,他要死,但因為他是皇子,所以放了一條生路,隻是剝去身份,囚禁在巫月宮。隻是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胸前的這道長痕,就是他那親愛的父王,劃下的。
而澈兒,聽說被分配到雅月妹妹那兒。從此,兩人便再也見不到了,因為,他有禁足令,此生不能踏出巫月宮一步……除了上戰場上殺敵,嗬,父王是想讓他在戰場上死去,這樣就有正當理由了……
“巫月大人?”進來的男子迷茫了,經常見巫月大人這樣失神,不過這次也太嚴重了,竟然叫了十幾遍也沒反應。
“哦,什麼事?”巫月終於回過神,正色道。
“這是良月殿下叫我帶過來的人。巫月大人,沒事我就先走了。”厲知道他回過神了,立刻想開溜。沒辦法,這巫月宮陰森森的,連他這個武功高強之人,也心裏發毛。
“嗯。”頭也不抬,繼續作畫。
“告退。”厲馬上溜了……
當完成最後一筆時,巫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放下筆,走向了那正在熟睡的女子,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雖然,有人誣陷他學巫術,但良哥哥總是抱一些女子過來他這兒,讓他抹去她們的記憶,反而有些證實了他就是學了巫術,不然怎會抹人記憶?唉,這次,不知道又是哪個女子得罪了他,要來抹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