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史安跑近鏢局時,一切聲響戛然而止。隻見一個道人立於屋頂之上,怒目圓睜,麵色有些蒼白,一把精光耀眼的寶劍正在身前盤旋飛舞。他高聲說道:“洛玨,若不是宗門有規定,我定取你性命,今日斬你一臂,也算為那些凡人報了仇,望今後好自為之。”
他的對麵一把大環刀上站著一個青年壯漢,灰色勁裝上血跡斑斑,左臂下垂,其腋下正夾著一隻手臂,而其右臂已無,想來這殘肢正是他自己的。
那壯漢憤怒的咆哮一聲:“元妙小兒,這筆賬我記下了,後會有期!”轉身便要飛離此處,一轉眼看到跑來的史安,想也不想左手隨手揮出一道一尺長短的月牙狀光刀,直奔史安的胸部,罵道:“哪裏來的不要命的小子,看熱鬧也不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看也不再看一眼,駕著環刀飛也似的逃走了。
“小心!”站在屋頂上的元妙子一聲驚呼,同時指揮飛劍前來阻擋,自己也瞬間急飛而至。但時間根本來不及,史安也嚇傻一般絲毫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這光刀斬向胸膛。
沒有想象中的血光四濺或身首異處,史安隻是被擊飛出了五丈開外,後背重重的撞在院牆上,土石紛飛後牆塌了。
史安已然昏迷不醒,胸口已經塌下去了,衣服全部被口吐的鮮血染紅,麵色青紫,氣若遊絲。元妙子飛到史安近前,一麵指揮飛劍繼續在二人身體周圍飛旋,一麵歎道:“你這孩子,現在跑來幹什麼?”
左手依舊握一個石珠,右手拇指按住史安胸口的檀中穴,中指按住神封穴度氣進去。
隻一盞茶的工夫,史安眉頭一皺,微弱的喊一聲“疼”,轉而便醒了過來。
元妙子舒了口氣,繼續在他的檀中穴和神封穴兩處穴位運功。史安這會兒完全清醒了,像忘記了疼痛,目不轉睛地看向元妙子。又是一盞茶工夫,他塌下去的胸口重新鼓起,恢複如常,麵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見史安已無大礙,元妙子鬆了一口氣問道:“史安,不是要你明早過來嗎,現在你來幹什麼?”
史安喘著粗氣說道:“元妙道長,我見你急趕過來,擔心你有事需要我幫忙就跑來了。道長,您和那個跑了的家夥是不是都是神仙?今天真是開眼了,這傷沒白受。”
元妙子瞪了他一眼:“沒白受?今天若沒有我在,就憑那個金刃,你就是十條命也沒了。”
史安道:“噢,原來那叫金刃啊。劈在我身上後,我就被它彈飛了出去,撞塌了牆後就啥也不知道了,嘖嘖,這小小的一個金刃,得多大力量啊!”
“那還是他受了重傷,也沒有用很強的法術,弄個火球術,直接讓你灰飛煙滅,就是我也沒法子救你了。說來奇怪,那金刃怎麼沒有劈開你呢?”元妙子有些疑惑,馬上仔細觀察著他的胸口。
胸口上有一個很深的刀口,雖然不再出血,也能清楚地看出曾受過很重的刀傷。所有的衣服都被整齊的劃開,一個古樸的玉佩露了出來。史安見狀,忙從頸上取下玉佩,端詳一下後交給了元妙子,並說道:“我師父說,這塊玉佩是師父在撿到我時在我脖子上掛著的,您說是不是這塊玉佩擋住了金刃?”
元妙子看了看,玉佩上丁點被擊打過的痕跡都不見,就搖了搖頭說:“不可能的,這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玉佩,絕對不是法器或者法寶,能擋住金刃一擊的肯定不是這個,一定是洛玨受傷過重靈力不濟。算了,先不管這些了,辦正事要緊。你就在這裏安靜休息,我去去就回。”說罷,將玉佩塞回史安手中,不等史安答話,駕著寶劍飛進了演武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