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朗果真拜了高人為師,這讓他不免洋洋自得,心說:“原來資質好的人拜師這麼簡單。”
但洛玨卻有些惋惜地搖搖頭說:“可惜你是自行開靈,若是外力開靈,恐怕前途會更加光明。”
“什麼是外力開靈?”隻接受過“啟蒙口訣”的孫朗自然根本不明白開靈的道理。
於是洛玨就給孫朗講述了自行開靈和外力開靈的區別,並不免惋惜地說若自己用宗門秘法給孫朗外力開靈,成功率會很高,靈根擴張也會有三成左右,和現在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孫朗聞聽罷轉過身子,三步兩步就走到劉敬修麵前,不是扶起老人,而是火冒三丈地抬腳不斷踢踏劉敬修的頭,直踢得老人眼眶破裂、口吐鮮血,他似乎還不解氣,又一口濃痰吐在劉敬修的臉上,罵道:“你個老雜毛,讓你壞了老子的好事,今天我非得弄死你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洛玨在旁別看不過去了,略加責備地對孫朗說:“他本身隻是一個煉氣期的小輩,又一直待在世俗界,對修煉常識知之甚少本是常理,而且即使他想為你外力開靈,也沒有那個能力,算了吧,畢竟是他引你走入修煉之路的。”
“你以為這個老東西做這一切是為了我?他還不是指望我給他弄來這條靈脈自己修煉?”孫朗嘴裏說著,腳下還在一腳一腳踢著。
劉敬修已是煉氣後期修士,但他的身體與凡人沒有本質區別,沒有內生的護體靈氣,此時已被打得七葷八素。他睜開眼睛死死盯著孫朗,心知今日難逃一死,勉力抬起手指,指著孫朗罵道:“孫朗啊孫朗,當初我怎麼瞎了眼救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找到靈脈主要是為了你的修煉,你卻以惡意揣度我心,這是不仁;我擔憂你的生死,你卻自尋活路,而不顧我的死活,這是不義;我還活著,你卻不曾與我商量,急火火的拜他人為師,你眼中根本沒有我這個師父,這是不忠;對師父惡語相加、拳打腳踢,甚至要奪我性命,這是不孝。為你的生死擔憂,為你修煉拚命,卻換來了這個?我真是咎由自取啊!”
轉頭又麵向洛玨:“盡管你在修為上算我的前輩,年齡上也一定比我大,但看人水平上卻和我一般無二。你和我一般瞎了眼,收這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狗賊為弟子,等著瞧,終有一天你也會後悔的。”
劉敬修氣力耗盡了,雙眼望著天,嘶聲喊道:“蒼天啊,我劉敬修一生敬天地萬物,修慈善之心,到今天方知天地萬物也有善惡之分,慈悲之心也有對錯之別。朝聞夕死,死而死已。”然後兩眼一閉,盍然而逝。
洛玨聞聽劉敬修所言,心中也頗多感慨。盯著還沒有停腳的孫朗看了看,不由也產生幾分厭惡,非常後悔隻重資質而不去考察心性的收徒做法。眉頭一皺心道:這個孫朗確實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回堡後最好還是讓別人當他師父吧,倘若自己當真非得收他為徒,以後隻怕還真得加幾分小心。
想罷便說道:“孫朗算了吧,人已經死了,你還踢他做什麼?”停下片刻又說道,“你的資質確實不錯,這麼好的修煉條件,恐怕回到吳洛堡後堡主也會另覓高人收你為徒。所以剛才我的收徒之說不作數,現在我們走吧。”
孫朗聽到此處,雖知定然是劉敬修最後的話觸動了洛玨,使他對收自己為徒也頗有悔意。但自己並不在意,反而心說,若有更好的師父,鬼才願意拜你這個獨臂修士為師呢。
而洛玨則心想,這次出來雖然沒拿到那個中品法寶,可也撿了個三靈根弟子。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回到吳洛堡中對堡主多少也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