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古師弟,這事兒你怎麼看?”
“元妙師弟必是受了圍攻,不然不會受此重傷的。”
“我不是問這個,而是問元古子為何如此?”
“這個嘛……,元古師兄與元妙師弟感情一直很好,這次他受這麼重的傷,元古師兄心中必然難受至極,出言不遜正是性情所致,還往宗主師兄原諒則個。”元道子思索片刻回答道。
“事情沒那麼簡單,我說元道啊,這麼多年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元古一直對我當宗主耿耿於懷。當年我們這代所剩的七人中隻有我和元古到了築基期圓滿,為盡快結丹,我倆都進了煉氣府衝擊瓶頸,在最關鍵的時候師叔幫了我,而去沒有幫他,導致他的結丹整整比我晚了十年,而他也當了我整整十年的師侄。後來宗主師叔結嬰應劫不成而道銷身故,諸位長老又是推舉我而不是他當宗主,他自然更加不滿,上一代幾位長老在時,他還不敢造次,在他們陸續壽終之後,元古便總與我作對,這點我想你也能感覺到。這一百多年來,元古一直苦苦修煉,現在又與我都進了結丹期圓滿,誰先渡劫成功進入元嬰期,誰就是太上長老,可以在離開宗門前指定下一任的宗主。他若未能扛過天劫還好說,若是我未成大道而他元嬰已成,或者他先我一步進了元嬰期,隻怕他會立元妙為宗主啊。”
“不是誰的修為更高誰當宗主嗎?”
“這可不一定,雖曆代接任宗主多是修為最高之人,但也有不少的意外。況且元妙平日為人甚好,上至諸位長老,下至宗門各弟子,甚至外門弟子大都受過他的恩惠,以他的口碑當上宗主也名正言順呐。”
“那您的意思是?”
“其實當宗主我早當膩了,一天到晚大小煩心事情頗多,對修煉也有不少的影響。誰做宗主本沒有什麼,隻是元妙的好管閑事,又性子耿直,做事衝動,太不適合宗主之位,以他的個性和現在的修為,就算進入結丹圓滿恐怕也難進階元嬰期,離他壽終差不多一百來年裏執宗門恐怕不妥。我比較看好你,做事穩妥張弛有道,可保四象觀一時平穩,所以我反而希望元古早些進入元嬰期,待他走後我再安排你做宗主。還有,”元通子沒等元道子接話又說道:“你看現在雲字輩中四個進入築基圓滿的師侄中,誰有可能結丹呢?估計未來不久我和元古就會迎來天劫,過不去就身死道消,過去了就進入元嬰期,也得離開宗門。本身就會一下少兩個結丹修士,偏偏這次元妙受傷於修為大有影響,我宗實力大降可就麻煩了。”
“回宗主師兄,在我看來您的親傳弟子雲春師侄會第一個結丹,他本是火木雙靈根,雖入門時已經快三十歲了,又當過時間不短的世俗界官吏,但入門後就能心無旁騖潛心修煉,六十多年修煉就到了築基圓滿,這份刻苦讓他再次進階不是什麼困難的事。雲風師侄大概應該是第二個,資質雖一般,但畢竟是馮長老的親侄孫,私下裏得了不少馮長老的指點和丹藥,想來結丹也不是什麼問題。我的親傳弟子雲錦也有一定可能,本身進入宗門就是煉氣後期,又是四人中最早進入築基圓滿的,他想當然認為自己必定是最早結丹的,可越是著急他的心態就越是不穩,能否順利結丹主要看能否在外出曆練階段穩固道心。至於雲荃修煉時間最長,臨近壽終,恐怕今生結丹無望。”
“嗯,看人不錯,跟我的判斷一致。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元妙,他回答與你大相徑庭。他認為雲荃最有可能,因其道心穩固、根基穩固,又臨近壽終,衝擊瓶頸應該是最容易的,所以最可能結丹。對雲風的判斷與你所說差不多,對雲春的評價,他說盡管資質很好,雖勤於修煉,但功利心太重,所以結丹雖不是問題,但應該是最後一人。至於雲錦,嗬嗬,他說根本結不了丹,原因也是道心不穩。僅從這點看,我就能看出他的心思都放在外出遊曆了,所以見識不足,遠不如你我。再說這個正安,資質隻能說是中等偏上而已,元妙收為親傳弟子不說,為其治病都把自己弄得法寶盡失,修為大降,讓這樣的人作宗主我豈能放心?”元通子淡淡地說道。
“宗主師兄果然高屋建瓴,這麼一說讓我茅塞頓開。站在宗門的角度來說,元妙師弟果然不太合適,那也請元通師兄對我多多指點,也好讓我早日成長。”此時元道子的話已有些諂媚的意味了。
“那是自然,時候不早了,你不是還要看看元妙的傷勢嗎?關注一下他倆的舉動,若有異常及時來報。”元通子意味深長地下了逐客令。
“遵命。”元道子退下了。
他沒聽見元通子最後的一聲長歎,元通子也沒看見他臉上的那少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