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安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師叔,別再難過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後若有機會為雲善報了這個仇,您也就可以此告慰他了。”
元妙子輕輕搖了搖頭說:“這談何容易?元道現在是宗主,我是個囚犯;他是結丹中期頂峰,我是才進入中期不久;他大權在握,宗門內的人財物全在他掌控,而我隻有老命一條。報仇?不可能,絕不可能的。”
“您這麼說也不盡然。您說過,宗門內的長老應有的權利都被剝奪,那他們心中對元道自然怨恨頗多;圍著元道的人很多,但不是因為他的人品,而是因為他給這些人的好處。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以您在宗門中的威望,若振臂一呼,那還不是應者雲集?”
“不可,切不可,”元妙子聞言大驚,“這是有違宗門祖訓的,祖師爺的遺命之一就是不可違背宗主之意,不可在宗門內產生黨爭,以免使宗門衰落。”
“師叔此言差矣,請您試想,若宗主為一己之私損害宗門利益,若宗主所行已使宗門衰落而自己又不知悔改,宗主之意仍不可違嗎?宗門長老明明可以將此改變這種狀況,可以重新讓宗門走上正軌,產生黨爭難道不可以嗎?祖師爺留下遺命,難道不是為了宗門越來越好越來越強大嗎?拘泥於字裏行間,而不是深挖其中之意,難道就是真的遵守了祖訓嗎?”
一番話讓元妙子啞口無言,史安也心知元妙子的刻板與正直,又道:“我知道師叔您早已明白這個道理,我隻是把它說出來而已,請您思量一二。”
良久之後,元妙子對史安說道:“你說得對,振興宗門才是祖訓的真正含義,宗主之位確實不能再讓這個無德之人再做下去了,可現在該怎麼做呢?”
史安說:“您既已下定決心,那我們就先離開此地,回去再慢慢商量。”
元妙子一驚,“離開?不可能的。這是囚虎洞,沒有看管之人打開陣法,又怎能出去?咦,”元妙子突然想起什麼,“雲安,我倒忘記問你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史安笑道:“您怎麼忘了我會陣法?進出都不是問題。對了,”他又想起一事,“這囚虎洞的陣法是誰布置的?”
“不知道,我們隻知道這個陣和這個洞都是祖師爺傳下來的,至於是誰布置的確實不知道,宗門史冊上也沒有提及。”
“嗯,這個布陣之人是個高手。”史安若有所思的答了一句。
“還是不行,就算能出了這洞,我們又能逃到哪裏?金剛繩是元道的本命法寶,無論到了哪裏他都能感應到的。”
“師叔,我有一法可以解決這個麻煩,隻不過要委屈您一下。我有家傳一寶,就是您當初見到過的那個玉佩,我想它可以讓您暫時容身。進去後,那金剛繩必然與元道子切斷聯係,也無法感知它的所在,您便可以想辦法將其取下,元道子沒了此法寶,必然如無牙的老虎,威力也會大打折扣,日後收拾起來也會容易不少。稍晚些時候我再安排您出山門,以後的事兒出去後再慢慢定奪。”
說到這裏,史安一緩,接著說道:“我就不與您一起出去了,元道發現您離去,我也不在了,就會猜到是我動的手腳,找不到我們,怕是會要去報複雙塔城的逸之閣。所以我想暫時還在這裏呆一段時間,待此事稍稍平靜後,我再離開。這段時間您可到逸之閣等我,我也還有其他一些事情要去處理。”這裏史安並沒有把實情說出來,他留下可能更多的是考慮下一步該如何帶走正嫣,在毫無事先準備的條件下就貿然帶她走,恐怕會帶來更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