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做了一個夢,一個有關於席洺琛的夢,夢境壓抑,也悲涼。
夢裏的在景,光著腳丫,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長裙及地,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
“洺琛,她是真的死了,不會醒過來了。”
席洺琛朝說話的人豎起食指,“噓,你吵到她了。”
“堂堂席家大少,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副模樣,真是可悲。”
……
前方傳來聲音,在景遊走的腳步停了下來,呆滯的目光停頓了兩秒後,緩緩移動身體,朝聲源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窩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腦袋埋在雙腿之間,身上名貴的西裝,猶如一張白紙被蹂躪後攤開,不複平整,又皺又亂。
在他身旁,一個男人西裝革履,手裏抱著一疊文件,無奈的看著他。
“就算不為你自己,隻有振作起來,你才可以替她報仇。”
男人的話,明顯起到了作用,隻見席洺琛緩緩抬起埋在雙腿間的腦袋,混沌的雙眼裏閃過一絲清明,無意識的低喃:“報仇?”
“對啊,替她報仇。”
在景看著席洺琛胡子邋遢的模樣,很難將他與平時那尊貴的模樣聯想在一起,同時也對他們口中的‘她’產生了濃烈的好奇。
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洺琛會因為她的死,變得這麼頹廢。
她的席先生,向來驕傲如斯,何曾如此低迷,一蹶不振。
來不及多想,畫麵一轉,席洺琛一改低迷,氣勢大開,征戰商界,成就一方神話。
……
然後,最後一個畫麵,大雪紛飛,他白發蒼蒼站在一座墓碑前,混沌的眼裏盡是深情。墓碑照片上的女人,笑顏如花,美得驚心動魄。
在景看著,眼淚莫名其妙的就流了出來,胸口隱隱作疼。
她為什麼會那麼難過?
照片上的女人,為什麼一片模糊,她什麼也不看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夢好真實,真實到就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可是,又跟她有什麼關聯?
“沫沫……”
熟悉深情的聲音響起,在景驚得抬眸去看,席洺琛身著黑色的西裝,背光朝她走來,棱角分明的五官,以及那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場。
愣愣的看著他伸出的手,一陣眩暈傳來,在景猛然睜開雙眼。
入目的,是席洺琛那英挺的俊顏。
“做了什麼夢,哭得那麼傷心。”見她醒來,小舒了口氣,動作極輕的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語氣溫柔的問。
“席先生,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悲傷的夢。”抬眸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輪廓,嘴角微抿,“我很難過,我知道我不應該難過的,可是我就是很難過。”
“醒了夢就不複存在了。”
在景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悲傷的弧度,“那個夢似乎跟你有關,又似乎跟你無關。夢裏,一個女人死了,你為了替她報仇,讓自己變得強大。”
“後來,你如願強大,也替那個女人報了仇,可是終其一生,你隻是你一個人,無人陪伴,孤獨終老。”
席洺琛緊握著在景的手僵了一下,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看著一臉悲傷的在景,而後緊緊將人抱在懷裏。
“不怕,那隻是一個夢,你最近太累了,思維混亂,所以才做了這個夢。”寬大有力的手摟著在景,輕而緩的撫摸著她的長發,給她傳遞溫暖。
“我好怕那個夢境成真,還有那個女人,我看不清她的臉。”腦海裏很多畫麵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抓不住,重生後那麼久,在景第一次感覺到不安。
來源於一個夢境帶來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