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的高雅拉看著擺放在辦公桌上的相框,那是爸爸媽媽還沒出車禍去世之前,她們一家三口外出野營時拍下的照片。
誰能想到,這張照片竟成了她和爸媽最後一次照相。
車禍發生那年她十二歲,如果不是爸媽拚命護住她,她或許已經死於那場車禍。
即便幸運的活下來了,卻因為受傷太重,在醫院躺了整整五個月才出院。
出院後迎接她的,不是和睦的二叔一家熱情接待她,而是換來他們一家鵲占鳩巢,以她監護人的身份,將公司大權掌握在手裏。
而她,昔日高高在上的高家千金,從此不在風光無限,一無所有,淪為一個住在自己家裏卻要看人眼色行事的可憐蟲。
睡地下倉庫,不被允許上餐桌與他們一起吃飯,就連飯菜也是她們一家吃了剩下的,通過地下倉庫的一個小窗口送到她手中。
她的自由完全被遏製,被關在地下倉庫裏除了以淚度日,她什麼也做不了。
那樣渾渾噩噩的日子不知道呆了多久,直到地下倉庫的門被打開,看著照射進來的陽光,很久沒有見光的她隻覺得刺眼萬分。
下意識的伸手去擋陽光,她還沒緩過神來,身體就被一道很大的力氣推倒在地,然後一雙有力的大手撕扯著她的衣服。
伸手去抵抗壓在身上的男人,卻被他反手一個巴掌打得腦袋發懵,嗡嗡作響,眼睛適應光亮以後,她才看清楚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一百八十多斤的胖子,臉上滿是橫肉和青春痘。
而他身後不遠處,高俊鬆和幾個男生,手機拿著相機站在門外,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以及她身上的男人。
多年以後,她特別慶幸那是在冬天,因為地下倉庫寒冷不已,所以她把能穿的衣服統統穿在了身上。
所以,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撕扯她的衣服半天,也沒有將她身上的衣服撕扯掉。
她奮力掙紮,那力道在一百八十斤胖子的鮮明對比下,簡直微不足道。她的掙紮,換來的不過是胖子的毆打。
終於,她逮到了機會,死死咬住胖子捂著她嘴的手,任憑他怎麼掙脫也不鬆開,直到門外的高俊鬆幾人察覺不對勁走了進來,發現她的動作。
她這才鬆了口,胖子吃痛捂著受傷的手從他身上爬起來,站在高俊鬆身後,看著她一臉的咬牙切齒。
就是那短暫的一瞬間,她就像發瘋一樣,身上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迅速從地上起身,然後卯足力氣朝為首的高俊鬆推去。
然後轉身快速的跑了出去,拚了命的往外跑,高俊鬆卻因為她那一推朝身後倒下去,倒下去的同時連帶著身邊的同伴也跟著遭殃倒成一團。
等他們反應過來再去看高雅拉,哪裏還有人,於是慌忙跟了出去追人。
高娜拉剛將書包放下,就看到一身狼狽的高雅拉站在她的門外,求救的看著她。
樓下傳來喧鬧的聲音,高娜拉越過她走過去往樓下看,就見自家哥哥和幾個她不認識的男生慌慌張張的在找什麼。
慌忙轉身一把將人拉進屋裏,轉手將門關上反鎖。
然後從衣帽間找出一套嶄新的換洗衣服,放到高雅拉手裏,說:“姐姐,你趕緊去浴室換上這套衣服,還有把水龍頭打開,水越大聲越好。”
高雅拉看了眼高娜拉,抱起衣服轉身進了浴室,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水聲,高娜拉聽到聲音,嘴角微微上揚,警惕的將窗戶也關上。
“咚咚,咚咚。”
高娜拉正在思考怎麼應對,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嚇得她一個哆嗦,到底也才十來歲,在聰明也會害怕。
高俊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高雅拉,就想著或許跑到自家妹妹的房間躲著,於是就帶著同伴上了二樓,果然見到高娜拉房門緊閉,二話不說走過去直接粗魯的敲門。
敲了半天也沒見屋裏有人應自己,隻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高俊鬆更加肯定高雅拉一定躲在妹妹的房間裏。
朝後退了一步,對身後的同伴說:“如果沒猜錯,高雅拉一定在我妹妹的房間裏,你們趕緊去樓下茶幾上拿鑰匙上來開門。”
“少爺,你在做什麼?”傭人張嫂本來是在樓下廚房準備晚飯,聽到樓上的動靜,放下手裏的活兒上樓,就看到氣勢洶洶的高俊鬆等人,問道。
“高雅拉跑出來了,我懷疑她躲進了妹妹的房間裏,我讓他們去拿鑰匙開門。正好,你來了給我把門打開。”高俊鬆看著礙眼的張嫂,不耐煩的吩咐道。
對於高俊鬆的惡劣態度,張嫂早已經習以為常,她隻是笑笑,然後說:“小姐剛剛練舞回來,她才在樓下跟我說她晚飯要吃蒸螃蟹,之後就上樓洗澡,房間裏的不是別人,就是小姐自己。”
顯然,高俊鬆對張嫂的話半信半疑,不相信的問:“真的?”
“哎喲,少爺,張嫂怎麼敢騙你啊。”張嫂說完,生怕高俊鬆不信自己一樣,忙說:“少爺如果不信,就在門外等小姐洗好澡出來,就知道張嫂沒說謊了。”
最終,十五歲的高俊鬆聽著房間裏傳來的水聲,瞪著張嫂警告性的開口:“你最好沒騙我,不然我一定讓我爸把你辭了。”
“我們走,她好久沒吃東西了,一定跑不遠的,等抓到她我們可就有好玩的了。”轉身對身後的同伴蠱惑說道。
張嫂始終笑盈盈的看著高俊鬆幾人,直到目視他們離開以後,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走過去敲了敲兩下門,也轉身下樓。
高雅拉抱著幹淨的衣服站在浴室裏,身體繃得直直的,耳朵緊緊貼著牆麵,直到屋外腳步聲越來越遠,確定屋外的人已經全部離開後,她才得以鬆了口氣,放鬆下來。
高娜拉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高雅拉一副大汗淋漓的樣子,臉色看上去蒼白毫無血色,整個人透著一股病態的美,皮膚因為太久沒接觸到陽光,白得不正常。
唯一的亮點,就是那張不用任何口紅就已經很漂亮的嘴唇,為五官增添了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