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興知道洛宇是個天賦異稟的畫道天才,他甚至覺得,若是放任洛宇繼續發展的話,以後很有可能會威脅到王家勢力。而這也是他急於擊敗洛家,以及後來支持黑衣人去複仇的原因所在。
但所謂的天賦異稟,僅僅是隻有天賦而已,想要成為真正的畫道強者,最快也是幾年以後的事情,絕不可能在短時間發生巨大的蛻變。
所以打從一開始,王文興就沒把這個刺客和洛宇聯係到一塊去,即便是現在聽到這刺客親口說出,他在第一時間的確是被驚呆了,但很快恢複了清醒和理智,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是無稽之談。
可洛宇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伸手往臉上一抹,用畫之力將臉上的所有妝容都抹去之後,便顯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麵貌來。
而這個時候,王文興就不由得不信了,眼睜睜地看著無稽之談變成了事實,他的心再一次沉入穀底,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為什麼?”王文興愣愣地盯著洛宇,顫聲問道:“為什麼你會變得這麼強?”
洛宇說道:“我記得你請來的那些殺手,曾對我說過一句話,那就是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的東西。我把我的身份告訴你,隻是為了讓你死不瞑目而已,沒有其他別的意思。”
王文興似乎沒有在聽洛宇說話,而是在自己腦子裏胡思亂想著,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天秘密一般,激動無比地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洛宇!從一開始就不是!那小子是個畫道廢材,連畫之力都凝聚不了,就算再努力十年,也不可能變成你現在這個樣子!”
洛宇微微一愣,心想還真是被這家夥給猜中了,但他是絕不可能承認這件事的,反而頗有趣味地問道:“如果我不是洛宇的話,那又是誰?”
王文興由於太激動了,導致說話的時候都喘著粗氣,“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肯定不是洛宇!我們王家是注定要覆滅洛家的,而我也絕不可能死在洛家人手上!”
洛宇覺得王文興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也懶得再和他廢話下去,從戒指中取出一幅畫卷,說道:“我事先告訴你一聲,你馬上就會死在洛家人的手裏了。”
畫卷在夜色下展開,熱浪狂湧,火光聳動,然後便是一頭由烈焰形成的凶猛火狼俯衝而出。
火狼卷!
“我堂堂洛城城主,怎麼可能死在你一個小屁孩手上?!”
便在這時,王文興暴喝了一聲,看上去像是瘋了一般,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再次噴出鮮血來。
但緊接著,洛宇很是意外的感知到,王文興居然能夠調動自己的畫之力了!
“難道他憑著自己的求生欲望,強行衝破了那毒藥的藥力限製?作為王家的家主,的確是有兩分本事。但現在,已經太晚了……”
而從畫之力的強弱程度,洛宇判斷出了他的修為境界僅有畫師下境,看來要兼顧好洛城城主和王家家主這兩個位置,必然要犧牲掉很多修煉畫道的時間和精力。
洛宇手腕一轉,前方的火狼加快了衝刺速度,如饑不擇食的餓狼一般向王文興撲去。
王文興的施術速度也很快,剛一能調動畫之力,就取出了畫卷來,釋放出卷內的攻擊形態。
一時間,那畫卷內金光大作,四周的夜色被驅趕而開,瞬間就照亮了附近的整片區域。
緊接著,金光之中響起了一道震耳欲聾的獅吼之聲,然後便是一頭由金色光芒幻變而成的巨獅從中飛了出來。
二階下品畫卷,金獅卷!
盡管是同一個階級的畫卷,作畫的時候有難易之分,所發揮的威力也有強弱區別,相對於一般的攻擊形態來說,生物類畫卷的作畫難度較高,攻擊威力也比一般畫卷更為強大。
這也就是為什麼洛宇的赤燕卷,會比尋常的烈焰卷要厲害的原因之一。
而此時,王文興竟然也用出了同為生物類的攻擊畫卷,這就有些出乎洛宇的意料了。
洛宇問道:“洛城的畫師應該畫不出這種畫卷來,難道這又是從你後台那裏弄來的?”
相比起洛宇的沉穩冷靜,金光照耀下的王文興就顯得有些癲狂了,畫之力的恢複和這幅畫卷讓他重新獲得了強大的自信心。
他大笑道:“沒錯!這就是國都大畫師所畫的至強畫卷,在同一階級內可以說是所向無敵!你以為真有那麼容易能殺死我嗎?你自己都身負重傷了,先想好自己該怎麼死吧!”
“同一階級最強?說大話都不用考慮後果的嗎?”
轟!
便在此時,前方的火狼和金獅猛然撞擊在了一塊,火光和金光在夜色下兩相對峙,極為絢爛奪目,兩者強大的威力仿佛將整片空間都撕裂成了兩半,各占一邊,卻互不相讓。
這股力量的猛烈相撞,同樣也反饋到了兩個畫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