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手中握著小刀,正要割開手腕的時候,被端木成豪給抓住,端木成豪搖了搖頭,道:“阿蠻,我王還要你照顧,你不需要進行血祭。”
端木成豪看著視死如歸的族人,看著存活下來的那十幾個孩子,他們如同阿蠻一般不知所措,麵對著這樣的古老祭祀,更多的是一種好奇和畏懼。
“你們是我坊市的希望,古之先民,一十二家,你們要記住,我們是端木家的遺民!”端木雲的聲音之中帶著悲愴,“你們要好好活著,要記住,一十二家,有叛徒!”
仿佛這句話帶著極為恐怖的禁忌,端木雲的話音剛剛是落下,整個人便是燃燒了起來,鮮血蒙上了一層金光,讓那血圖頓時是暴漲了許多,而他的生命氣息也隨著這血圖的暴漲而熄滅。
端木成豪也是如此,臉上帶著悲涼之意,血液瞬間便是燃燒,一股強大的氣息便是注入了血圖之中。
“遺族”洛宇心中一痛,看到了天塹這邊,頓時也是驚呆了,遺族族人們的鮮血彙聚在了一起,他們的身上都是燃燒著火焰,臉上帶著恨、帶著淚。
“燃我真血,我祖歸來!”族人們的聲音彙聚成了一陣陣的浪潮,激蕩在這天地之間,阿蠻等十幾個孩子也是跪伏在地,隨著族人們一起呼喊。
體內的魔皇這個時候也是長嘯了起來,帶著一種震驚之意。
“居然是那十二家族,難怪我會覺得血脈氣息會這般熟悉,隻是十二家族的血脈從來不流傳外界,洛宇小子怎麼會具備十二家族的血脈。”魔皇感到極其奇怪。
“血祭之法!”鱷雄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怒意,這群螻蟻一般的低賤遺族居然在施展血祭之法,他已經不記得到底是多少年前,曾經有過一個強大的坊市,整個坊市數十萬人展開了這種古老的血祭之法,差點便是讓他隕落。
同時,也是有些忌憚,鱷雄活的年代實在是太久,他還記得,他幼年的時期,古之先民的強悍所在,那個時候的妖族隻能是在古之先民之下臣服,猶如今日鐵嶺山脈人族於妖族一般。
“我祖歸來,我祖歸來呀!”
族人們的聲音驚天動地,那種血脈所帶來的悸動震顫讓洛宇也是淚流滿足,天地悲歌,他似乎能夠看到曆史的長河之中,有著那麼一位至尊,含著血淚,踏上了絕望之路。
隻是他再也不會歸來了。
燃燒了幾乎是一族的生命之力,終於讓這古老的祭祀得到了回報,巨大的血圖緩緩升了起來,血海震蕩,隱約之中能夠看到血海之中若隱若現的巨大身影,每一道的身上都是帶著極為可怕的氣息。
“裝神弄鬼!”若是平常,就算是一群武皇聚集在一起,鱷雄隻要吹口氣便是能夠全滅,而現在,連武皇都不是的遺族族人以性命為代價喚醒的攻擊,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這種古老的血祭之法,以血脈為媒,我擒拿住這小子,以他為擋箭牌,這血圖就不會攻擊我了。”鱷雄念頭一動,便是看向了洛宇。
洛宇心中填滿了悲傷,傾全族之力,隻為保全他,這樣的結局,洛宇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想不到這一幕會來得這麼快。
懷璧有罪的道理,洛宇從小便是明白,他隻恨自己還沒有力量的時候,全族便是麵臨了如此的劫難。
“我恨呀!”
洛宇仰天長嘯,熊熊的恨意似乎是感染到了血海之中的巨大的身影,到鱷雄向他動手的時候,血光頓時是化作了一隻大手,朝著鱷雄拍了過來。
鱷雄臉色大駭,連忙施展全力迎擊這一掌,轟的一聲巨響,鱷雄連連後退,身上的硬甲更是出現了道道的裂痕,若不是皮糙肉厚的話,隻怕這一掌便是要了鱷雄的性命!
“怎麼可能這麼強大!”鱷雄心頭翻滾,這血祭之法比起他所遇到的那個威力強上了太多,仿佛召喚的乃是古之先民中的真正強者。
“我若是有這等力量,天地何敢欺我!”洛宇眼中有著一些瘋狂之意,鱷雄被擊退,施加在他身上的禁錮也是隨之散去。
他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朝著族人那邊衝去,火海騰騰,隻剩下了阿蠻等十幾個孩童,其他的族人都是化作一陣青煙消散。
洛宇一掌朝著自己的胸口拍去,咳出了一口鮮血,落在了血圖之中,讓血圖的威勢更加地威猛。
“殺了他,殺了那條鱷魚!”洛宇仰天咆哮,身上的鮮血更是源源不斷朝著血圖之中灌輸。
鱷雄有些怕了,他能夠感覺得到,隨著洛宇鮮血輸入血圖,血海之中的那些身影似乎要衝出來,那種凜然的威勢讓他的心頭都是顫動。
“爾等還不出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鱷雄這個時候也是冷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