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勒的要求下,琉璃終於使用了一個小範圍的火牆術,慢慢將夜火烘幹。穆勒看著剛從冰塊中脫困就再次蠢蠢欲動的夜火十分鬱悶,為了不讓好友把老命交代在琉璃手上,穆勒囑咐琉璃去城主府邀請多爾來共進晚餐。看著琉璃遠去的身影,夜火的臉上滿是悲傷。
“別看了,老東西,十年沒見,我想你應該有許多話要跟我說吧?”穆勒用力地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一轉眼就過了十年啊,歲月不饒人,自己和夜火比起十年前更加衰老了。就在穆勒暗自感慨時,他發現夜火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竟哽咽起來,想必這十年裏有著太多的傷心事兒吧。
“想我已是半截子入土的可憐老漢,竟然仍無法博得小琉璃的一個擁抱麼?隻好再等十年。”夜火任憑落寞的心碎在臉上肆意的流淌。。。
“絕對、我發誓絕對不會相信這老東西!”穆勒惡狠狠地撚斷了自己幾根胡須,一把拉住一邊發呆中的夜澈,“走,孫子,跟爺爺見見你的新家。”
“新家?”夜澈跟著穆勒走進了麵前這家“真實事務所”,嘴裏重複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詞彙。關於家,夜澈腦中並沒有什麼具體的印象,至於親人,那更是隻有夜火一人,最近自己的腦子總是昏昏沉沉的,前幾天在野外更是迷迷糊糊地跑到魔獸的巢穴中玩,結果惹來了大麻煩,要不是爺爺及時趕到引開了回巢的魔獸,自己這條小命早就交代了。不過這些事情都是爺爺告訴他的,因為自己的記憶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大一段,之前的事一點兒記不起來了,隻是隱約記得自己一直和爺爺在到處流浪。爺爺說這是因為自己受到了驚嚇導致的,以後會慢慢想起來的。可現在這個穆勒爺爺竟然和自己提到了“家”這個字眼,難道不用再流浪了麼?夜澈心裏有些高興,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非常非常的疲倦,真的很想有一個安定的地方收容自己,當然,還有爺爺。想到這,夜澈不由得回過頭想看看夜火,不想他剛轉過頭去,腦後就中了一記爆栗!這一下力道十足,彈的夜澈頓時鼻子一酸,捂著腦袋淚流滿麵。一邊的穆勒見狀哭笑不得,心想這孩子隨時落淚這一能力和他爺爺真是不相上下。
“我說,會長大人,沒聽說您老人家有什麼子女,難道。。。”對夜澈行凶的男子身材非常高挑,他抬起的右臂此時正斜搭在事務所大門的上沿,另一隻手握拳,隻有食指在不斷地做彈射狀,男子自言自語了幾句,突然彎下腰來,認真地打量了夜澈一番,這才做恍然大悟狀:“了不起啊,會長大人!老當益壯就是您這樣的吧?能不能傳授給我幾招?”男子仍然處於自說自話的模式,以至於自己什麼時候被一縷縷土黃色如絲帶般的光芒包圍住都沒留意。
“冬九,為你的輕浮付出代價吧!大地的縮水拖鞋!”穆勒的怒吼中氣十足,而且他那老邁的身軀正以非常恐怖的效率運作著,一道道異常華麗的土係星言不斷被他劃出、握碎、再劃出、再握碎。。。
“請叫我真冬九,還有您這該死的魔法名稱?”自稱真冬九的男子根本來不及做任何抵抗,雙腳就被沙石禁錮住了,沙石的形狀正像一雙拖鞋!他低頭看了一眼,隨後用手指了指從沙石拖鞋中露出的幾根腳趾,“你把這東西叫做‘拖鞋’?”
“大地的拳套!”又一道星言碎開,地上四散的石子沙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聚攏一樣漸漸聚集在真冬九的麵前,很快就形成了一隻巨型的沙石拳套!真冬九看著表麵凹凸不平的拳套,隻是淡定的笑了笑:“會長大人,對於我這種級別,您懂得,我不介意一次痛快淋漓的沙浴按摩。”
“大地的重擊拳套!”又一道星言碎開,沙石拳套的表麵漸漸凸起了幾個螺旋狀的物體。真冬九的微笑漸漸僵硬了:“這。。。”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穆勒輕輕捋著山羊胡。
“嗬嗬,我真冬九可不是吃一輪拳頭就會屈服的人。。。”
“大地的無限重擊拳套。”這一次穆勒輕描淡寫的說道,隻見原本懸空的沙石拳套旁出現了一個高速旋轉的石棍。。。
“噗通”真冬九重重地跪了下去,“我錯了,會長。”
穆勒並沒有理會真冬九,隻是對夜澈說:“這家夥以後就是你的同伴了,他叫冬九,打個招呼吧。”夜澈雖然知道真冬九現在沒工夫回應自己,他還是很友好地揮了揮手:“你好。我叫夜澈。”
“啪!”一攤血甩到了夜澈的手掌上。
“好了孩子,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適合你這個年齡段觀看,本來還有兩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小家夥,不過恰好都出去執行任務了。嗯,對了,你自己四處看看,別走得太遠,我有點事要和你爺爺說說。”穆勒說罷轉身要走,不過很快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如果你想賣個人情給冬七,你就這樣。”穆勒邊說邊在夜澈的身前劃出了一行星言,懸浮在半空中的土黃色符號像有生命一樣輕輕地跳動著,夜澈下意識地伸手去觸碰了一下,手指和星言接觸的一瞬間,夜澈心裏湧上一種非常複雜的感覺,熟悉、壓抑、憤怒等等等等這些無法融合在一起的情緒仿佛都在那一瞬間迸發出來,夜澈像觸電一般趕緊收回了手指。一邊的穆勒認真地觀察著夜澈的一舉一動,當看到夜澈接觸到星言的反應時,穆勒的眉頭禁不住緊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