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不敢睜開眼,可耳邊琉璃的聲音實在讓他無法拒絕。好在,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正常的,也許剛剛隻是夢。
“你終於醒了!”琉璃看到夜澈睜開了眼,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這是哪裏?”
“塔裏茲塔的特護醫務室。”
“我怎麼了?”夜澈剛想坐起來,卻險些疼暈過去。
“你別亂動,你受了很重的傷,要好好靜養。”琉璃見夜澈掙紮著要起身,連忙按住了他,這一按也疼的夜澈直掉眼淚。
“哼,真是軟弱!男人是不應該流淚的!”真冬九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夜澈扭過頭去,發現原來真冬九就躺在不遠處的床上,不過他整個人都被繃帶纏住,已經無法從視覺角度上辨識身份了。琉璃聽罷走了過去,在真冬九的胸口輕輕點了一下,後者立刻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哭嚎聲。
“大姐啊!嗚嗚嗚嗚,真心疼啊!”真冬九如大姑娘般抽泣了許久,琉璃坐在他床邊靜靜的等他哭完,才起身輕聲說道:“謝謝。”
“啥?你說什麼??”真冬九有些發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謝。”
“沒,沒聽清!”
“.”琉璃又在真冬九胸口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出血了都!!”
夜澈看著兩人,感覺剛剛經曆的事情仿佛都是虛幻的,可那種令人心悸的真實感.夜澈重重地搖了搖頭,想把混亂的思緒甩出腦海,不過他也漸漸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就是他身體中確實有什麼不屬於他的東西。夜澈不知道這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對身體失去控製權時他很恐懼,整個人的意識都模糊了,仿佛被關在一個漆黑的世界,那裏靜寂的可怕,卻又好像有什麼東西潛伏在四周,夜澈甚至能聽到它或它們的喘息.
“夜澈?”琉璃的聲音再一次喚醒了失神的夜澈,看著麵前這冷若冰霜的女孩神色中帶著的一絲關切,夜澈看得又是一陣失神。琉璃也察覺到了夜澈的失態,忍不住俏臉一紅:“我先去參加入學測試了。等你們傷愈了再補測。”說罷便匆匆起身出了醫務室。
“嘿嘿,快把視線收回來吧,也不怕被門夾傷?”真冬九一臉戲虐地看著夜澈,後者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視線,撓了撓頭,半天才說了句:“謝謝你救了我。”
真冬九聽罷竟是安靜了下來,片刻後才淡淡地說道:“人情記得要還。”
夜澈看著被繃帶層層包裹住的真冬九,心中有一股暖意流過。
“對了,”真冬九用盡全力扭過了頭,注視著夜澈,那眼神中透露著莊嚴肅穆之意。夜澈見狀不禁坐直了身子,想必真冬九必然要有重要的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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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後
夜澈輕輕推開了醫務室的門,室外的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更重要的是,沒了呱噪的真冬九。經過十天的治療,夜澈的傷已經完全痊愈,而真冬九則被告知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分別時真冬九的眼中滿是不舍,開始夜澈還有些為難,不過當兩個漂亮的醫務人員走進醫務室時,真冬九眼中便換上了另一種光彩,整個人雖然還在繃帶中包裹著,卻明顯充滿了生機活力。而前一刻的難兄難弟早就被他丟在了一邊,不舍的話語也馬上改成了:“沒啥事你先走吧,再見!”夜澈撇了撇嘴,走出了醫務室,一眼就看到了路邊的一道倩影。
“你的傷好了?”琉璃的聲音依舊清冷。
夜澈微微一笑算是做了回答。琉璃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十天的靜養讓夜澈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琉璃說不清那是什麼變化,隻是感覺夜澈好像一下子變得.成熟了?
“我們去哪?”夜澈看著四周鬱鬱蔥蔥的樹林問道。
“你今天要去參加補測。”
“入學測試?”
“嗯,學校需要對你有一個規範的初步鑒定。”
兩人在交談中走出了塔裏茲塔僻靜的特護區,夜澈從一處拐角走出,不由得輕呼了一聲,不愧是颶風三大名校。出現在他眼前的景色是他難以形容的,麵前一字排開的有四座恢宏的三角形石質建築,不時有幾個窗口向外飄出大量的蒸汽,轟鳴的巨響不時傳入耳中,大量的人流在麵前的石路上穿梭不停,奇異的味道也時不時刺激著鼻腔。夜澈不由得回頭看了看自己剛剛來時的林間小路,僅僅一步便仿佛是兩個世界。
“這裏隻是塔裏茲塔的實驗區,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教學區。”琉璃看著一臉驚訝的夜澈,淡淡地為他講解著,“這裏人多,你不要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