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俠以武犯禁
這日進軍鎮之前，張震北吩附將所有大車用布摭嚴實了，練後拐了一個彎，繞到南門進入，路經石鐵匠的鋪子，還和石鐵匠的兒子石鐵錘打了個照麵，因為隨行大隊不好離開，也沒有交談。
鎮子裏的人到是習慣揚威武館的車隊，以為又是從那裏押了貨回來。
回到武館駐地，馬震北就著人帶著俘虜與三十具機弩前往邊軍軍營，這裏要說一下，前文交帶的不是很清楚，這鶴嗚關，原來沒有鎮，是因為邊軍常年駐紮，日積月累才慢慢形成的，所以叫軍鎮，這裏沒有官衙，一切由邊軍軍管，收的稅收什麼的也都是邊軍的一個進項，不過卻是要上報朝庭的。
王重陽進了武館也沒有閑著，先是遣了師弟張順去石鐵匠那裏看看，特別叮囑如果還沒打造好，切不可催促，自己卻是在武館裏轉悠，學學各種回歸後的善後管理，身邊自然有馬少館主陪著。
王重陽轉了轉，看到此次跟隨出征的弟子排著隊在馬震北一個師弟的管理下，正在登記功勞，問了問馬少館主這裏麵的關節，心想又學了一樣。
轉到後門，聽見許多哭聲，卻是見到二十多具蓋了白布的屍體整齊的擺在那裏，邊上馬震北的另一位師弟正在安慰哭泣的家屬，帳房在那裏發放安家費。王重陽又是問了一下具體安置方法。心下卻是惆悵起來：
前世自己隻看到電視小說裏名門正派的威風，卻不想這威風後麵的無盡悲傷。
“這就是江湖，整日的腥風血雨，不管是名門大派，還是山賊土匪，真正可憐的還是他們的家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能從中感受到不忍與感慨，說話的人卻是一直跟在身邊的馬少館主。
“馬少館主對江湖死傷怎麼看”王重陽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有這種傷懷，隨意問道。
馬少館主見王重陽詢問，頓了一頓，常施一禮，樣子很是尊重，回答道：
“小子年幼，胡言亂語，還請王掌門不要見怪，小子以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大武朝尚武成風，民間多有習武者，但人品良莠不齊，自然就有了惡人，這惡人多了，就有了黑道、邪教、魔門；這江湖爭鬥除了利益之外，還是正義與邪惡的較量，江湖以名門正派為首的江湖正義之士，數千年來與邪惡爭鬥不休，其中死傷何以千萬計，每一個江湖大宗大派的無上榮耀，其實都是用曆代無數門人的屍骨堆砌起來，但不能因為有人死就不去爭鬥，如果放任邪惡，百姓的苦難就更深重了，正是因為有了我江湖正義之士的犧牲才能換來百姓的安居樂業”。
聽到這十歲少年能說出這一番話，王重陽心裏由衷的讚歎，存了考校一下這少年的意思又問道：“那少館主對俠以武犯禁如何理解”。
馬少館主見王重陽有考較自己的意思，心下一喜，前日王重陽露了一手功夫，就讓這馬少館主佩服非常，後來又從父親那裏得了天山練氣決，對王重陽與天山派就更多了一份敬重，麵容一整答道：
“俠以武犯禁，小子是這樣理解的，當人習了武後，隨著武藝的提高，官家的律法與事俗的道德，以及江湖的道義對其約束就越來越弱，心智強者，可以自我約束，心智弱者卻難免肆意妄為，當有了第一次後，如果不能及時改正與回頭，慢慢的就會墮落邪道，自然就會犯了官家的禁律，官家對江湖中人卻是無能為力的，江湖事還是要江湖中人來解決，這就是江湖的正邪之爭，但官家卻是不這麼看，在官家看來天下臣民就必須要服王化，但自己又沒有能力管束江湖中人，就隻能依賴江湖中人，所以官家對江湖中人是即要用又要防，就連我大武朝是以江湖之力建立的也是一樣，隻不過更好的淡化彼此之間的矛盾、更好的利用。”
“這是你父親告訴你的”王重陽又問。
“回王掌門話，是小子自己想的，還請王掌門教導”。馬少館主又是長施一禮，很是謙虛。
當馬少館主說完這番話後，王重陽就生了收徒的欲望，這麼好的徒弟那裏找呀，當可繼承我天山傳承，但這收徒還是得經過別人父親同意才行，但心裏卻是打定主意要收這個徒弟。
這時有武館弟子來稟報說：“張爺回來了，帶了一位客人，說是尋王掌門，現在人在偏廳候著”。張爺就是張順。
王重陽謝了一聲，就不在多言，前往偏廳，因為是王重陽的客人，馬少館主卻是不好跟隨，對著王重陽背影又是施了一禮，敬仰之情溢欲言表。
王重陽到了偏廳，見來客卻是石鐵錘，正坐在那裏跟張順聊著，旁邊桌上還放了三個大布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