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放明,夏天縱麵帶微笑,睜開了眼。
前掠,一掌劈出;身子一晃,一個反衝倒踢。
夏天縱手舞足蹈,就在風中展開了拳腳。沒有招法招式,完全就是按著風的快慢,按天地元氣的疏密,該打出一拳時就打出一拳,該踢出一腳時就踢出一腳。
這要不是在風中,便是胡鬧。
但夏天縱玩得很高興,後來更是抽出百煉長刀來,半對半錯地展開了破峰刀法。
師兄們開始看得讚歎,後麵看得搖頭,待夏天縱破峰刀法展開,師兄們實在看不下去,搖著頭走了。
長刀挑、切、揉,收式。
夏天縱隻覺渾身舒暢,哈哈一笑,吹著口哨走了回來。
按這個練法,自己天天向山頂而去,待能走到山頂,便是輕鬆收拾風狼之時。
夏天縱有個直覺,覺得山頂上還有一隻餓狼,在盯著自己,在等著自己。
奔跑了一夜晚,夏天縱不但沒有疲倦的感覺,還感覺三個靈竅內元氣奔湧,竟似增長了那麼一絲。
夏天縱心下大喜,自此以後,天天就在風裏奔跑,半個月過去,已是極為接近荒巽峰峰頂。
禿尾巴狗皮皮天天跟在夏天縱屁股後麵,跑得比夏天縱還快,後來乏了,自去捉雪雞改善夥食。
但夏天縱被盯住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這一天終是忍不住,手提長刀,一路飛奔,再到山頂。
山頂上真的有狼,一、二、三、四,四隻!
夏天縱先前還滿滿的信心,突受打擊。尼瑪,上次那隻風狼親戚還多啊,一下子就來了四個替它報仇。
夏天縱咬牙切齒,大吼一聲,提刀撲了上去。
有人說,一群人是條蟲,一個人是條龍,這是因為完全沒了依賴時,人會爆發出極大的勇氣,會爆發出自己也想不到的能力。但狼卻要反過來,一隻狼就是一隻狼,一群狼就是霸王。一隻狼會偷襲,兩隻狼有配合,三隻狼有戰術,四隻狼以上,就是群體,不但有戰術,還講究戰略。
這是一個種族的特性,正因為有了這個特性,狼之一族才繁衍綿延,生生不絕。
“這個,是不是太狠了點?”阿魯一緊張,也搓起了大手。
“我也很擔心。”阿伊犁答道。
“擔心還放那麼多?放一隻兩隻得了啊,要慢慢來。”
“按先前的意思,是放兩隻的。誰讓你給師傅彙報了夏天縱追風的事情?”
“啊?”師弟啊,你可別怪師兄,我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這麼狠啊,我隻不過講了你那亂七八糟的領悟,他老人家怎麼就會放四隻風狼出來呢?阿魯愁眉苦臉,運足目力,盯著山頂上幾個小黑點縱橫馳奔。
“這多久了?”阿伊犁問道。
“一個時辰。”
“唉,風狼比荒原上的青狼還要狡猾,阿魯你說小師弟沒問題吧?”
“唔,他還站著。”
一對四,夏天縱打得非常保守。現在可不敢以血換血,要是像上次那樣,非得被這一群狼給慢慢磨死不可。
一個時辰過去,夏天縱與四隻風狼竟然都是毫發未傷。
兩個時辰過去,夏天縱氣喘籲籲,風狼吐著舌頭喘息不止。
人不想讓狼休息,狼也不想讓人停下來。都在磨著對方的耐力。
狼的耐力一向很好,而夏天縱的耐力,也一向很好。
三個時辰過去,一隻風狼以身作餌,被夏天縱一刀劈中頭部,而夏天縱也被四爪撓中。
狼見血眼綠,夏天縱見血眼紅,兩下裏動作越來越激烈,鮮血開始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