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茶當酒,設局下棋。
桑流雲跟楚河對弈,沈烈和夏天縱打橫相陪,申雲雁親自烹茶。
武當車馬行後院很熱鬧。
書院特許三人養傷,不用上課,這喜壞了申國公主雲雁,天天守著車馬行。而楚河,是代表書院來看望三人的。
桑流雲落下一子,抬頭看了看專心烹茶的申雲雁,笑道:“我們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竟能讓公主親手烹茶給我們。”
申雲雁略為羞赧地看了一眼沈烈,道:“要不是看你們傷得可憐,我才不願意烹茶呢。”
夏天縱笑道:“那晚雖然凶險,卻不危險。我心裏一點都沒有怕過。”
沈烈道:“那是自然,書院就在後麵,你認為幾個老家夥真不管咱們麼?不害怕是應該的。”
桑流雲歎道:“你們倆啊,都有老家夥罩著,心裏才不害怕。我是真害怕啊,特別是現在想起來,很後怕。”
夏天縱道:“我也沒有人罩,隻有二哥有。我是想以書院的赫赫威名,應該罩得住。”
沈烈好像想起了什麼,有些黯然道:“凡事都要靠自己,我們不要想著別人來罩。”
沈烈不快,氣氛略顯尷尬,申雲雁端了茶,送到沈烈手裏,微笑道:“今年新茶,來自於中原一帶,你嚐嚐。”
申雲雁煮幾天茶,便換了幾種,變著法兒哄沈烈開心。
楚河拈著一枚棋子,皺著眉頭,嘀咕道:“你們這是下棋呀,還是聊天?”
夏天縱道:“這個有講究麼?”
楚河道:“當然有講究,下棋講的是靜心專心,聊天講的是隨意愜意,能混到一起?”
夏天縱道:“怎麼就不能混到一起?你看我大哥,一邊下棋一邊聊天,不挺好?就你一言不發,還下不好?”
楚河惱道:“你不知道桑流雲是什麼人啊?箭院的啊!跟箭院的人玩一心二用?人家都會一心三用四用,這還怎麼玩?”
夏天縱道:“你也可以練練一心二用嘛。”
楚河鄙視地看了一眼夏天縱,道:“一說這話,你就外行。咱們數院,練的便是專心。我說夏天縱啊,這一段時間,你這裏鬧鬧,那裏搞搞,我看你還是早點選一個方向吧,小心貪多嚼不爛,直接噎死你。”
“這話很有道理,”桑流雲點頭:“沒人是全才的,再說生命和精力都有限,專一才會走得更遠。你看你二哥,一旦選準了霸皇刀的方向,其威力馬上就顯現出來了。你得向你二哥學習。”
“大哥說得有理,三弟,我看你天資比我們都要強,你要選一項的話,鐵定比我們進步神速。”
“好,我聽兩位哥哥的,等傷好了,我就選一藝精修。”夏天縱道。
“來我們數院吧。學好了數,小到增強自身實力,大到布下軍陣,很拽的。”楚河抬起頭來,心說,總算等到這一天了,你小子還不知道我們早就盯上你了吧?
夏天縱曾經以為自己得到了城外莊院的青睞,剛進書院時也還有一點跡象,可現在幾個月過去了,啥都沒有,慢慢的,這心也就不想了。他哪裏知道申伯對他進行了封殺?
“數院是不錯,我會去學習的,隻是從提升個人實力的角度來看,數院並不是最佳選擇。”夏天縱道。
“的確,數院的作用,最多還是體現在戰爭上,”桑流雲點頭道:“要想提升個人實力,除了努力,還需要戰鬥,隻有不斷的戰鬥,才能讓靈識快速增長。”靈識是提升境界的關鍵,像當初的玄飛鷹,就是靈識低了,才一直被困在造化境的境界。
“來禮院吧,”沈烈道:“姬老頭雖然為人古板,但教授學生確實很有一套。你想去,我就求他收下你,反正你已經有了旁聽生的資格。”
“不去跟二哥爭寵”,夏天縱抽了抽鼻子,笑道:“不教我,我就找書院的人打架,朝死裏打,我就不信他們不露絕活。”
“切,露出絕活你就會了?”楚河道:“現在想著去數院,我還幫你說一句話,你要是猶豫,我可不幫你了。”
“不幫我簡單啊,我就找你打架。”夏天縱才不把楚河的話放在心上,道:“數院陣法,以太乙天門陣為至尊,但卦陣陣法,以乾坤八卦陣為龍頭。你們誰知道,為什麼數院隻有太乙天門陣的簡化本,卻沒有乾坤八卦陣的東西呢?”
楚河聽得麵麵相覷,半天才道:“你哪裏知道這些的?”
“多新鮮,書院藏書樓呀,二樓裏就有。”夏天縱道。
“二樓?”楚河想了一下,說道:“也許是新加的吧,我看的時候還沒有。我來回答你剛才的問題,答案很簡單,因為乾坤八卦陣的陣圖,已經失傳了四百年,也就是大周伐紂的時候,失傳的。現在研究卦陣最厲害的,算是南申謝家,也就是那個謝晉的家族。但跟數院比起來,卦陣的威力還是差遠了,不然他來書院幹什麼?你以為他真是來學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