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意念退回,夏天縱的意念就追了過去。夏天縱這一追擊,全力施為,頓時將荒塚上的王冠帶起,直衝而出。
王冠衝出魔神塔,沿著魔氣三角形,瞬間到達祭壇,沒入巫卿卿體內。
王冠一出,魔神塔劇烈地抖動起來,影子從中啵地一聲消散,夏天縱從冥想的狀態醒了過來。
剛才夏天縱與大長老意念溝通之際,已將塔內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這塔底,除了荒塚一堆之外,還埋了一顆頭骨。那影子,就是從頭骨裏麵出來的。
不過影子現在很是虛弱,鑽進頭骨之後,再也沒有出來。
魔神塔越動越劇烈,竟從地下鑽了出來。
正在舉行祭祀的南巫族人,見祭祀突然中斷,無不驚愕地抬起頭來。巫族祭祀,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但讓巫族人更加惶恐的是,整個聖地的地麵,開始劇烈抖動起來,接著在魔神塔的方向,一根尖尖的塔尖鑽出了地麵。
整個魔神塔原來全埋在地下,現在正一截一截地從地下鑽出來。
南巫族人驚驚顫顫,匍匐在地,不住祈禱。
巫族聖殿裏,大長老麵色灰白,咳出的鮮血還有幾顆掛在胡須上。
“跪下!”大長老看著衛道,輕聲道。
衛道臉色悲痛,將黑袍拉到頭上,匍匐跪下。
大長老祭祀不成,便要以身作祭品,以謝大魔神。
聖殿內護法長老,齊齊匍匐在地,口頌法咒,為大長老送行。
大長老伸出蒼老的手,撫在衛道頭上。原本念力最為深厚大長老,現在居然要以手作媒介,才能完成傳承。
地麵持續抖動,魔神塔橫空出世,聖殿內一片悲痛,大長老將最後的念力和念頭,傳承給衛道。
一截兩截,魔神塔已經出到了七層。大長老的手突然一收,結了一個手印,就此坐逝。衛道站了起來,麵向大長老,重新執禮。
長老們頌經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響徹整個聖地。南巫族人,明白了聖殿裏已經發生的事,無不悲痛,大放悲聲。
一縷魔氣從大長老身上升起,衛道手一招,將那縷魔氣招入手中,再攤開時,已變成了一顆黑珠。衛道從大長老手腕上解下一串念珠,將手裏的珠子穿了上去,戴在自己手腕上。
聖殿的悲聲慢慢轉調,漸漸地轉成了高昂的調子,先前還悲痛的南巫族人,俱都站起身來,把頭上的黑袍摘下來,露出興奮的臉。
魔神塔出世,南巫族北歸。這是每一個南巫族人都知道的古老預言。
現在魔神塔出世,古老的預言就要實現,如何不讓每個南巫族人感到興奮?
魔神塔平地而起,整整十二層,巍然峨然,肅然穆然。南巫族人對著魔神塔,又拜了下去。
魔神塔最底下的塔門吱地打開,一道人影閃電般掠了出來,眨眼掠到祭壇之上,一把抱起巫卿卿,衝了出去。站在祭壇台階上的巫師,一怔之下,追了過去。
“讓他去吧。”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聖殿裏傳出來。
祭祀失敗,魔神塔出世,大長老逝去,南巫族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夏天縱抱著巫卿卿,進了叢林,向北而回。
十萬大山裏,桑流雲一睜開眼就大吃一驚,猛地站起身來,懷裏的姑娘叭噠摔在地上。
依依被摔得七葷八素,睜開迷蒙的大眼,嬌聲嗔道:“流雲哥哥,你這是幹什麼呀?摔痛我了。”
桑流雲揉揉眼,又搖了搖頭,看著麵前這個大姑娘,大白胳膊大白腿兒露在短小緊窄的衣衫外麵,兩挺玉峰險些將那薄小的衣衫撐破。
十餘歲的沈依依,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個十足十的大姑娘。這換誰,都得被震住。
桑流雲尷尬笑道:“你、你是依依?”
沈依依坐了起來,感覺胸前有點緊,低頭看了一下,忽然吃吃笑了起來。
桑流雲脫下外套,輕輕披在沈依依身上。依依眼波流轉,看著桑流雲,道:“流雲哥哥,剛才我做了一個夢。”
桑流雲心裏格登一下,強笑道:“夢到自己吃了丹藥,一下子長大了?”
一抹緋紅飛上依依臉龐。依依含羞道:“我夢到我在樹頂上看著你,你……親我,還把手放我……,放我胸口。”
桑流雲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咳,這個……,那個……”
依依抓緊外袍,站了起來,軟軟地靠在桑流雲身上,呢喃道:“流雲哥哥,抱抱我。”
一股處子的馨香鑽進桑流雲心裏,桑流雲的心禁不住地蕩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摟住依依肩頭,道:“好,流雲哥哥帶你回家。”
桑流雲抱著沈依依,認準了南陽的方向,開始往回走。這個時候,正是太陽爬上樹梢,慢慢收取晨露的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