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江東自古便是鍾靈神秀之地,西子湖更有著近千年的盛名。蘇軾曾說,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或許是西子湖不負當年盛名,也或許是李豐沒有蘇子的那份情懷。西子湖的美它欣賞不了,但有一點卻是真的。西子湖的靈氣堪稱是李豐目前所見最盛之地,唯一有所遺憾的是,這股靈氣正在流失,若是在千年前、百年前,這裏的靈氣足可孕育鬼怪。
今天李豐起了一個大早,在日初出,月未落之時坐於西子湖吸收天地之精華。
若是有流浪漢經過此地,就會發現素來平靜無波如一麵鏡子的西子湖,卻不斷翻起漣漪,有時更有要掀起滔天巨浪的架勢。
而在一個不起眼的亭子中,一位少年平靜而坐,在他的周圍五行流轉,自成一個天地。
日已出,月已落,李豐緩緩睜開眼睛。
此時他的身體兩側,一邊結了一層薄冰,一邊卻在蒸發著熱氣。這一熱一寒,宛如烈日和冷月對峙一般。
經過這些天不曾間斷過的修煉,李豐如今已然隱隱有想突破煉神初期的趨勢。隻不過想要捅破這層膜,僅僅依靠西子湖的靈氣還遠遠不夠。
這就是如今在地球上修仙的最大弊端,靈氣太缺乏,明明可以突破境界,但靈氣卻不支持。如果強行突破,日後定會留下極大的弊端。這是李豐所不想看到的。
如果此時能完成女人劫那是再好不過,可謂是雪中送炭。可偏偏如今期限都已經快到,他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李豐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小妹的心到底是什麼,可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不得而知。
陳瀟瞳在他心裏始終如遙遠火山底一般,他不敢去碰,也不敢嚐試去碰。
隻要陳瀟瞳能夠安好,哪怕讓他發現所擁有的一切,李豐也不過眨一下眉頭。
正是因為生怕傷害到陳瀟瞳,他連嚐試都不敢。隻想要順其自然,若是瞎貓撞到死耗子完成了女人劫再好不過,如果完不成,這一次他也不會再強求。
畢竟胖妞的教訓已經在前。
李豐輕輕揮手散去了熱氣與薄冰,慢慢站起了身子。
“小妹……”
他的腦海無緣由地滿是陳瀟瞳的影子。
前世他哪怕縱橫修仙界數百載,成為人見人畏的封天上神。對於‘陳瀟瞳’這個名字他從未有過一天的忘記。
有人說他寡情,有人說他無情。
他縱橫修仙界數百載,並非興趣使然,而隻是想找到一方將她複活的仙術。他的命是她的,她已經死了,他卻還活著。當時想想都覺得再諷刺不過。
李豐長長呼出一口氣,白氣如匹練直直散出了幾丈開外。
今天是冷豔千金成婚之日。
盡管後者不願用那個人情脫離囚牢,可李豐卻有著自己的執著。
“你不想掙脫,我偏偏要幫你掙脫。”
“我說了,你是我的朋友。誰敢動你,我就殺誰,沒得理由。”
他霍然邁開大步走去。
這是他身為仙人的尊嚴,誰敢觸犯,必將斬之!
……
在回周家的路上,李豐竟然再次碰見了昨天曾在大巴車上遇到了婦人一家。
聶濱海也在,遠遠就聽到他在說:
“卡裏有三十萬,足夠你們母女三人花一輩子了。就算我求求你,離開江東,再也不要來。”
婦人抱著孩子,沒有說話,也沒有接過聶濱海手裏對她來說如天一般大的巨款。
三十萬,確實足夠她們這種貧苦人吃喝一輩子了。
“濱海,你當真不要我們了嗎?小笑才一歲,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婦人不禁潸然淚下。
聶濱海看了一眼婦人懷中的孩子,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繼而狠聲道:“誰知道你跟誰生的雜種,趕緊滾,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把銀行卡往地上狠狠一摔,便欲離去。
這時李豐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卡,笑道:“聶濱海,你不必這麼惱羞成怒吧,再這麼說,她也是你正兒八經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