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春天的雪。
春天本不該有雪的,可峽穀內的確已是漫天飛雪。
或者說,已是漫天飛血!
此時的風,不僅更加的緊,還更加的冷。
沒有人不怕冷,更何況是刺骨的冷。
李豐抬頭看去,隻見紅衣飛雪身邊的九名白袍主教已是鮮血飛濺。
紅衣飛雪早已緩緩起身,即使血染紅了她的金發,遮住了她嬌豔的臉龐,可她依舊美麗動人。
所有人的呼吸都隨著風雪一起變得更加緊了。
紅衣飛雪,終於出手。
沒有人知道為何她一出手,便先殺了身邊的九名扈從。
難道她的心,她的血,也如這風雪一樣冷?
是的,沒人知道。
風紀魔導師布蘭斯露出了歡喜的笑容,李豐展現的實力太強大了,正如紅衣飛雪剛才所說,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誰能想到一名華夏的少年宗師,竟能對抗排名第三的風紀魔導師與排名第四的聖龍騎士聯手?
是的,沒人能想到。
可要說還有誰能與其對抗,那麼除了排名第一的紅衣飛雪,還有誰呢?
她一旦出手,是否意味著結束呢?
李豐看著靜靜站立在雪與血交織中的紅衣飛雪,竟怔怔地有些出神。
風是冷的,雪也是冷的。
但血呢?
血本熱的,但此時也早該冷了。
那這世上還有什麼是熱的?
是紅衣飛雪的眸子。
不管風雪多冷,她的眸子始終是熱的。
那裏麵藏著一個春天,一個鳥語花香的春天。
他想,真正的紅衣飛雪就在那裏。
“飛雪大人,快殺了他,否則我們便得不到賢者之水。”布蘭斯大叫道,他此時哪裏還有剛才那一副高傲魔導師的樣子。
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心肝都快要被嚇出來的普通老頭。
“不是我們,是我。”紅衣飛雪糾正道。
布蘭斯如今隻能點頭,現在也隻有紅衣飛雪能救他了。
“你要救他?”李豐問。
紅衣飛雪搖頭,“他的生死和我無關。”
李豐道:“那你為何攔我?”
紅衣飛雪道:“因為今天這裏我說了算。”
李豐無語,這可真夠霸道的。
“仙師……”
薑大師此時才回過神,剛才他本以做好死的準備,李豐卻如一陣風出現。
他確實沒想到李豐竟然還能活著從衝擊風暴中走出來,不僅是他,在場的眾人誰又能想到呢。
李豐淡淡點了點頭,隨即又抬頭看向紅衣飛雪,“你確定要出手?”
紅衣飛雪道:“我已經出手。”
李豐點頭,似是明白了。
既已出手,那就要分出一個勝負。
自古便是如此,想必西方與東方也是一樣的。
雪還在下,似是要下個沒完。
血已經被掩蓋,地上也早已落了厚厚的一層。
這是大雪,大的出奇。
哪怕就憑這一手,紅衣飛雪也可當得起這天下第一。試問,這世上能隨心操控天氣者有幾人?
李豐倒也見過一人。
於百裏。
冰封萬裏,皆由我心。
當初於百裏以自身為謀介,以天地為呼應,直接令周邊十幾個市突降雪花。
但是,於百裏與紅衣飛雪比起來卻難免還要差了許多。
於百裏當初與李豐交戰本就在冬季,下雪本就是應該的。他以自身十年的功力催動,並不是什麼難事。
而紅衣飛雪不同,她的雪才是真正皆由我心,無論是冬季還是春季,哪怕是夏季也一樣可以。
於百裏的雪是造勢,紅衣飛雪的雪是殺人。
這讓人不禁深思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