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
“大哥。”
陳瀟瞳和董莎莎見到這樣殺氣逼人後的李豐都是一驚。
良久,李豐深呼吸一口,這才緩緩平複了心中的殺氣。
董莎莎問:“大哥,你認識她?”
李豐點頭,道:“認識。她…她叫紅衣飛雪。”
他從地上撿起紅衣飛雪的頭顱,抱在懷裏,看著她那死不瞑目的眸子,心中悲戚萬分。
這一刻,她眼裏的春天似是完全盛.開了。
她再無痛苦,再無牽掛。
這難得的春天。
盒子裏灑出來的除了紅衣飛雪的頭顱,還有一些冰塊。想必是對方怕天氣太熱,頭顱腐爛。或許正是如此,還能模糊地嗅到她那三千青絲散發的香氣。
看著李豐手中的頭顱,陳瀟瞳感慨道:“她真漂亮。”
董莎莎也道:“是啊,她真漂亮。”
李豐道:“是的,她很漂亮。”
想起與紅衣飛雪所經曆的那並不算長久的數月,想起這個女人身上所背負的痛苦,想起她眼裏的春天,過往的一切似乎都一下想了起來,無比印象深刻。
起先他隻是因為在紅衣飛雪的眉目間看到了陳瀟瞳的影子,然後女人劫的出現讓他迫不得已靠近這個表麵冰冷,眼裏卻蘊含春天的女人。
可最後,紅衣飛雪在他心中就是紅衣飛雪。
她不是替代任何人,任何人也替代不了她。
誰的眼裏,能如她這般燦爛?
可她……她怎麼就死了呢!
李豐緊緊多攥著手,恨不得把牙咬碎,咽到肚子裏。
“教廷……”
這個名字李豐從紅衣飛雪嘴裏聽過太多次了。
它是紅衣飛雪痛苦的根源,是她一生掙脫不掉的夢魘。
他本以為幫助紅衣飛雪踏入王境,足可橫掃教廷。可如今看來,他太小看教廷了。
能能殺死紅衣飛雪者,必然也是王境。
李豐在紅衣飛雪的頭顱上輕輕親了一下,柔聲道:“飛雪,你的仇,你的恨,我都會給你報。”
“無論你是生,還是死,咱們的約定,都算數。”
約定?
那是什麼約定?
那是在他們分別時,紅衣飛雪往西而去,東方的日出照在她那一身紅衣之上,仿佛要將她給融化一般。
忽地,紅衣飛雪轉過頭,臉上笑容爛漫,她眼裏的春天一下子全都盛.開了。
她說:“如果有下輩子,我做你女朋友吧?”
那天的日出把她照宛如仙子一般。
或許,她本就是落於凡塵之中的天使。
直到現在李豐也是這麼覺得。
“好啊,不過喜歡我的姑娘實在太多了,你恐怕要排排隊。”那時的他眯起眼,淡然笑著。
這看似就像是一個笑話。
紅衣飛雪輕輕哼了一聲,得意的道:“那我就追你到天涯海角。”
他道:“不用,我會在天涯海角等你。”
於是,她的眉毛笑了,鼻子也笑了,全身都在笑。
那時並無風雪,但她的紅衣卻在飛舞。
東方既白,她終於融化在日出當中。
對於李豐而言,這個看似笑話的承諾,如今卻是一生而不可得;
對於紅衣飛雪而言,這個看似笑話的承諾,卻真的是來生來世。
這一別,兩人卻是以這種方式相見。
“大哥,盒子裏還有一張卡片。”
李豐接過董莎莎遞來的卡片,隻見上麵用英文寫著:
紅衣飛雪的身體在先知城,你既然是她的朋友,想必一定會為她來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