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曾經的老友,就連昂貴的紅酒也變得苦澀起來。
老友?
六十歲的諾斯.尼克勒斯暗暗苦笑了兩下,他還真不知道那位青衫男子是否還記得他。
也是後來,他閑來沒事的時候,忽然細思極恐。
他在想三十年前留伯河那番激勵人心的話,是不是那個青衫男子隨口胡說的?
畢竟那個人實在讓人難以琢磨。
就比如誰能為了每天看一眼長的還算不錯的老板娘,而去忍受一個月那般難吃的早飯?
就比如誰能一劍連世界都可以改變,卻可以每天去洗衣做飯?
他本就是一個令人搞不懂的男人。
因此,就連當初的那番令人熱血膨脹的話也變得不可靠起來。
但如今已經說什麼都晚了。
他諾斯.尼克勒斯已被青衫男子那一番如大海般波瀾壯闊的話徹底改變了整個人生。
或許這些那名青衫男子根本就不知道也說不定。
是的,自那一別後,諾斯.尼克勒斯再也沒有見過柳元宗。甚至沒有一個電話敘舊。他一直在想,想著等自己徹底安定了意國,等他可以帶著足夠的驕傲再去華國找他。
可是……那一襲青衫怎麼就不在了呢。
哪怕到今諾斯.尼克勒斯也無法相信這世上誰能殺他。
那可是一襲青衫,那可是三尺青鋒呐!
好人怎麼就不長命呢,他真是一個大好人。
……
尼克勒斯家族的盛宴過後,諾斯.尼克勒斯散去左右,隻留下親弟弟格斯.尼克勒斯以及總顧問兼總參謀的克拉夫。
“李仙人,你了解先知城,了解教廷嗎?”諾斯.尼克勒斯問道。
李豐道:“格斯跟我說了一些,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看著李豐毫不在意的樣子,克拉夫冷笑一聲,說道:“何止是很厲害的樣子,它本就非常厲害。就憑你也想為紅衣飛雪報仇?哼……”
李豐道:“朋友之仇,一定會報。大老板,我更感興趣你怎麼與柳前輩認識?”
諾斯.尼克勒斯道:“這也正是我想說的。”
過程很複雜,他說起來卻很簡單。
李豐聽完後,麵露訝然之色,沒想到他所尊敬的柳前輩竟然還是那樣的一個人。
震驚的不隻是李豐,格斯和克拉夫同樣也麵露不可思議之色。沒想到如今一統黑手黨的黑手諾斯竟然還有著這樣的過往。
關於那些,就連身為親弟弟的格斯都是不甚了解的。
諾斯.尼克勒斯道:“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那家夥是無敵的,這世上沒人能夠殺死他,甚至歲月也不能。”
他直直地看著李豐,問道:“究竟是誰殺死他的?”
李豐低聲道:“是我……”
若非他袖手旁觀,柳元宗便不會死戰黑龍。
他從沒有要逃避的意思。
“是你?”諾斯.尼克勒斯麵露不信之色,“除非他不再身穿青衫,不再身負三尺青鋒,否則這世上沒人能殺的了他。”
李仙人之名的確很響亮,數月前甚至還傳出他劍敗柳元宗的傳聞,但諾斯還是不相信李豐有能力殺死那名青衫男子。
李豐頷首,說道:“確實,二十年前他便不再身穿青衫,不再身負三尺青鋒。”
諾斯.尼克勒斯驚了一下,急忙再問:“那一襲青衫,那一把三尺青鋒呢?他怎麼可能會放棄自己所追求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