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白言兮緊張地捏白了自己的手掌。
隻見頁淩軒行了一禮道:“皇上賜婚,此乃無上的恩寵,微臣自是不敢拒絕。”
此言一出,白言兮瞬間吐出一口鮮血。
原來他還是嫌棄我妖的身份。
回到太傅府後的她隻對白言夕說了一句話:“原來我們都愛錯了人。”
隨後她再次昏睡了過去。
隻是這一次卻是沒能再醒過來。
白言夕不明所以。卻是看著那朵小白花出神。
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半盞茶後,頁淩軒也回來了。
看著穿著一身便服風塵仆仆歸來的頁淩軒,白言夕擔憂地問道:“今日,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頁淩軒淺笑著,握著她的雙手道:“上元節過後,我們就成親吧。”
白言夕有些驚訝,沒想到她如此匆匆而歸,說的竟然是這件事。不免有些呆滯。
見白言夕神情恍惚,他繼續說道:“自去年六月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們已經認識快一年了,這一年的時光,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足以讓我深深愛上你,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什麼嗎?”
白言夕聽著那些陌生的話,茫然地不知所措,她驚慌地大腦一片空白。
去年六月?一年時光?
我們明明相見才不過數月,哪裏來的一年!
見白言夕絲毫不知所言的模樣,頁淩軒伸手輕輕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白言夕感受著鼻尖的痛意,這?
這!
她記得。
頁淩軒在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對她做這個動作。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卻是無法置信地問道:“淩軒,你可曾為我畫過丹青?”
頁淩軒笑著說道:“你可是懷疑我將那些畫像弄丟了?”
說著他就朝著書桌走去,在一個珍貴的木匣子裏拿出了一疊宣紙。
那些畫看的出有一些年歲了。卻沒有一絲褶皺,保存地相當完好。
畫上的主人公一直以來都隻有一個。
無論是作為一朵小白花的時候,還是化身為一個白衣女子的時候。
都是頁淩軒心中的唯一。
白言夕顫抖著雙手,看著畫上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那誅心般的三個字如同利劍般刺地她傷痕累累。
原來姐姐竟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原來他頁淩軒至始至終愛的那個人都是姐姐!
原來我和他的一切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白言夕苦笑著看著“白言兮”三個字,無力地閉上了眼。
可是,我也愛你啊!
姐姐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啊!
難道你就沒有對我動過一點心嗎?
頁淩軒走後,她思考了很久。
她時而看著手裏的畫像,時而看著窗台上那朵即將枯萎的小白花。
終於放下心中的那個癡念:姐姐,對不起,你的頁淩軒始終愛的都是你,隻不過是把我當成了你。我會把頁淩軒還給你的。
第二日,白言兮依舊在沉睡之中,沒有醒過來。
白言夕一個人走在落霞鎮的小街上。
這裏有她和頁淩軒的回憶。
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這街市上的新奇玩意時,吵著要這個,要那個。頁淩軒沒有生氣,反倒是好脾氣地幫她拿著那些東西。
還有這副耳環,她摸著自己的耳朵。
頁淩軒告訴她,喜歡看她穿素色的衣衫,帶白玉的首飾,就像一個潔白無瑕的仙子一樣。
這是她聽過最動情的情話。
盡管如今想來,那些話都是說給姐姐聽的,但是對她而言,這些記憶和幸福都是她的。
而今天,她是一個人來的,她想來有些回憶一個人去祭奠總是最好的。
街市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悲情而變得寂靜,它向來都是最無情的。
聽著那些市井攤販的對話。
她微微一愣。
它們似乎說到了淩軒!
她向前走了幾步,幹脆走到茶館裏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