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親手殺死了第一個更夫的時候,她很害怕,但是那源源不斷的精氣充沛著她的身體時,她卻是無比享受,原來這就是凡人的精魂!
白言兮在得到了那縷活人的精魂後,終於醒了過來。
她以為自己會一直沉睡下去,直指死亡的那一刻。
但是卻還是醒了過來,不過在知道即將發生的一切後,她恨不得自己永遠不要醒過來。
“姐姐,你誤會軒淩了。”白言夕說道,“軒淩為了我,抗旨拒婚,被罷免了官職。”
原來,一直都是我愛錯了人。
他竟然如此愛你,竟然為了你放棄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原來我為他求來的官職竟還比不上你的一句撒嬌。
白言兮心痛地流出一滴眼淚。
“他有沒有什麼話,要與我說?”白言兮閉上眼睛,沐浴在陽光之下,她記得她的軒郎說過,喜歡看她在陽光底下的模樣,純潔地像個天使。
她是六月之花,本來代表的就是陽光。
白言夕看著姐姐失魂落魄的模樣,忽然覺得內心無比愧疚。
“姐姐,他說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姐姐,對不起,為了不讓你更加痛苦,我隻能選擇徹底斬斷你們的情緣。
白言兮一聽此話,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那潔白的花瓣。
“姐姐,姐姐。
白言兮頹然地說道:“你不必為我續命,就讓我慢慢枯萎而死吧。”
白言夕大驚,這怎麼可以,你是我相依為命的姐姐啊。
我愛頁淩軒,但我也不能失去你。
在頁淩軒和白言兮同等重要的情況下,她隻能選擇一次又一次地殺死那些更夫。
她踏著月光而出,帶著血跡而回。
但其實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傷口,一滴血都沒有。統統是被吸幹了精魂而死。隻是白言夕並不想暴露自己,所以那些被吸幹隻剩下一層人皮的屍體被她藏在了沒有人去的柴房。
她以為不會有人知道,她以為不會有人來到這裏。
但是終究還是被人發現了。
奶娘不可置信地看著柴房裏木柴下方的人皮,驚恐地後退了幾步。
沒想到身子猛地被人一推。整個人向前跌去,撲倒了木柴之上。
“誰?”
她踉蹌著爬起身子,轉身望去。
“言兮?”
她大驚道,衝過去,拉住她的手說道:“你怎麼在這裏?你可知道這裏有什麼?”
白言夕的眼睛在漆黑的屋子裏閃著幽幽的綠光,看著很滲人。
奶娘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白言兮,隨即在看到她手裏拎著那個雪白的人皮後,慌忙甩開了她的手,後退兩步,害怕地說道:“你。你,你不是言兮!”
白言夕低著頭,沒有說話,待聽到那句話後,終於抬頭,淩厲的目光讓奶娘心間一顫。
“你是妖怪!我要告訴軒兒,不能讓他娶你!”
奶娘激動地正要衝過去開門。
卻不曾想背後一隻血手刺透了她的胸膛,她流著淚,終於倒在了血泊裏。
“軒兒?叫的真親切,你發現了我的秘密,本來看在你是淩軒奶娘的份上,我不想殺你,但是誰讓你說了最後一句話。你真的以為淩軒不知道我是妖嗎?”
白言夕托著奶娘的屍體,將她扔進了那口井裏。
如今你死了也好,那麼淩軒永遠都隻能對我好了。
白言夕垂下眼簾,終將手上的大石頭放下了。
她做完一切,先是看了看已然沉睡的頁淩軒,頁淩軒趴在書桌上,額前是那些以前他為姐姐畫的像和作的詩。
直到現在,白言夕才明白頁淩軒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姐姐——白言兮。
聽他念叨她做的菜。
聽他喚著她的名字。
聽他吟為她作的詩。
她可以假裝他口中的人是她自己,可是頁淩軒卻絲毫不掩藏自己對姐姐的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