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場賭局(1 / 2)

寒霜籠月,秋夜漫漫。

寒氣透著刺骨冷意迎麵襲來。

今日當差的獄役經不住冷,打了一個噴嚏。

虞兮靜靜坐在牢房裏。

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小腿。

她來到這之前,就被帶到了一個類似朝堂的地方。

因念著她美人的身份,所以堂上的大人並沒有讓她跪下。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南宮初,隨即別過視線,看著堂上坐著的官袍大人淡淡說了一句:“大人不是要審我嗎?”

許是她太過平靜的神色讓紅袍男子有些微惘,一時間竟怔在原地,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南宮初似怒非怒地說了一句:“上官大人,為何還不審案?”

“是,是,是。”紅袍男子從刺骨的殺意中反應了過來,立即賠笑道,“南宮王爺,莫怪。”

隻是下一瞬,他眼裏的恭敬和順從之色消失全無,轉而威嚴凜然。隻瞥了一眼虞兮:“娘娘,為何會在宮外。”

“忘了。”虞兮麵色依舊平靜。

“為何皇上也會出現在宮外,可是娘娘將皇上帶出宮的?”

“不是。”

“娘娘可知道傷了皇上的那些蒙麵人是誰?”

“不知。”

上官大人的麵色越來越難看,虞兮淡然地如同山間涯畔的白百合。

即便聽到那些與事實截然相反的話時,也沒有任何改變。

“娘娘如此不配合微臣的調查,讓微臣如何是好。還是說娘娘其實和此事有關?”見她不說話,上官大人繼續開口道,“微臣去那樹林調查過,並且找到了罪證,抬上來。”

隻見兩人抬著兩個蒙麵殺手走了進來。

虞兮看著早已斷了氣息的兩人,沒有說話,她知道他們確實是當日來殺自己,卻被南宮末反殺了的殺手。

可是她的確不認識。

“你可認得他們的模樣?”上官大人不知何時走了下來,他用手掀起了一人臉上的白布。

“不認識。”

雖是知道這是南宮初派來的,但是說出來會有人信嗎?

“既然不認識,娘娘可能解釋一下這是何物?”上官大人從那殺手的懷裏拿出了一根金燦燦的發簪道,“如果微臣沒有看錯的話,這是金蝶玉簪,天下無雙。”

“沒錯,這是我的。”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進宮前,南宮初親自替她插上的。

記憶力南宮初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極少出現那日般的溫柔。

“虞兒。”他極少叫她的名字,隻因名裏有個“兮”字。他看著她,眼裏藏進萬千柔情,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口裏卻說著傷人的話,“明日你就要進宮,好歹你也跟了我幾年。這金蝶玉簪便送你當嫁妝。”

……

往事如煙,盡在眼前晃過。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發髻上的玉簪,那裏空空如也。是什麼時候她竟被他一招得了手卻不自知。

果然嫁妝一說也隻是說說而已。

當日她便是靠著這簪子在舞台上一舞傾國,一舉成名。

如今想來,這怕也是他早已計劃好的吧。

她淡然的麵龐上終於勾起一個弧度,苦笑地望了一眼黑衣人的胸前,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裏應該還有一封信或者信箋。

寫著自己命他如何做,雲雲。

果然上官大人再次從那裏拿出了一封信。

“金簪擲地為令,殺。”

果然符合她的性子,簡單明了。

這世上,她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呢?大概也是有了解的吧。

既然人證物證俱在,她還能夠辯解什麼。

或者她對這一切早就有了先知,他何時食過言,說要懲治她,便一定會行動。

弑君之罪,可是死罪啊。

她立即就被打下了天牢。

看著那彎被雲朵擋住一半光的的殘月,她的嘴角再次浮現一絲笑容。

他馬上就來了。

腳步聲雖隔著老遠,但在她的心上卻勾勒出了一個人步履匆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