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唇齒相依(1 / 3)

看清那人,她才想起,這黑衣少年她見過。

他也是來釣魚的嗎?

見他神情落寞,一聲不吭地注視著遠方,她便伸長脖子朝著他看去。

黑衣男子雙手握拳,臉上青筋暴起,似乎在隱忍什麼,好看的眉眼也因怒意緊緊糾結著。

與神態極其不符的是,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和緩,甚至連一絲情緒都沒釋放出來。

不過即便他的聲音再輕,虞兮還是聽到了。

“父皇,為什麼你看不到我的努力。為什麼你每次都要看輕我。”

原來是個缺少父愛的少年。

虞兮歎息一聲,這才想起那兩個字“父皇”。

當今皇上隻有兩個兒子,奇一是太子——南宮末,其二便是二皇子——南宮初。

難道這人是南宮初!

細細看他的眉眼,確實和南宮末有七分相似,再看他的裝扮,錦衣華服,說是皇子也不為過。

由於太過驚訝,腳下的木柴嘎吱一聲被虞兮踩斷了。

“誰!誰在那裏!”南宮初警覺地看向虞兮所在的方向。

虞兮心知自己躲不過去,但是想起南宮末說的,最好不要在南宮初麵前暴露自己,所以她隻好幻化成第一次見他時的那個模樣。

“再不出來,別管我不客氣。”

見南宮初手裏拿了暗器,她連忙跳了出來道,“別,我出來!”

“是你!”南宮初蹙起眉頭,他記憶裏力可好著呢,對於這個敢對自己出言不遜的丫頭可是記憶尤深,故他的眉頭越發緊了,”你躲在那裏作甚?你可知偷聽皇子說話乃是死罪。”

“我什麼也沒聽見,我在釣魚。”虞兮一把拿出身後的魚竿。

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拿在手裏魚竿,魚鉤突然壞了。

她尷尬地笑了笑,裝傻道,“今日的天氣委實熱得很。看來是釣不到魚了。”

邊說邊借口離開。

但是一隻細長的胳膊卻牢牢擋住了她的去路。南宮初輕笑道,“你以為自己是薑太公嗎?”

“薑太公是誰?”虞兮睜著大眼睛。

“無知的丫頭。”南宮初一把拿過她手中的魚竿,將魚竿掰彎道,“勾上魚餌即可。”

他本不是個好管閑事之人,更何況幫一個無知愚笨的丫頭。可是不知為何,她那雙清亮的眸子閃著天真的光芒時。他會忍不住想要停留。

見虞兮興奮地拿著自己修好的魚竿,一把放進小湖裏。

他壓抑的心情也漸漸變得愉悅起來。

可是不久後,又聽到了她抱怨的聲音。

“怎麼釣不到魚,是不是這湖裏沒有魚?”

他無奈地搖搖頭,再次搶過那柄魚竿,找了一個合適的角度,坐了下來,對著虞兮隻說了五個字。

“愚蠢的丫頭。”

虞兮剛想反駁,卻清晰地看見平靜的湖水裏有什麼東西扯著魚線,在湖麵上暈開一圈一圈的漣漪。

很顯然,南宮初比虞兮更為專注,在魚線抖動的那一刻,便將將魚竿一提,隻見水聲四濺,一個東西破湖而出。

“是魚!”虞兮不可置信得蹲在地上,用指間戳了戳那魚,見魚猛地一跳,翻了個身,她也嚇得摔倒在地。

眼裏卻噙滿了笑意,“這真的是活魚,你真是太厲害了。”

南宮初本想譏諷兩句,卻因她的後一句,將嘴邊的話語,硬生生改成了:“弱智的笨魚。”

虞兮將笨魚放進竹簍,而後目不轉睛地望著南宮初。

南宮初的表情此時有些怪異,木訥,像極了南宮末,虞兮忍不住說了句:“真像。”

“像什麼?”

“笨魚。”

“……”

虞兮安慰著嚇到的小心髒,還好南宮末三個字沒有說出口。

南宮初卻沒看出她眼見的驚慌,看著前方的蘆葦蕩,說道:“你這小丫頭到底哪來的,為何在能宮中隨意來往。”

我也想知道她哪來的。

虞兮也不知這麵相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隻好敷衍了一句道:“你猜。”

南宮初眉眼一挑,這宮裏還從未有人和他這般說話。

他一把拉住她要轉身離去的手道:“放肆的丫頭,你可知道我是誰!”

她當然知道他是誰?

所以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