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靈。我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梧桐燈亮了起來，前世浮影在杜若溪的腦海裏飄過。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阿逍。他長得很好看，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少年。但是他從來不愛說話。爹爹告訴我，以後我就要和這家人住在一起了。他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我那時隻有六歲，我長得並不好看，但是阿逍卻對我很好。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為在我三歲那年，將軍府一場火災裏，爹爹先救了阿逍，而最後得救的我卻毀容了……”
黃靈因為臉上的傷疤一直不受將軍府的下人待見，隻有百裏逍對她好。
也許是因為愧疚，也許是因為報恩。這份感情在不知不覺間開始升溫。
“阿逍，這是我縫製的靴子，明日你就要去打仗了。我……”黃靈低著頭，聲音有些結巴。
“靈兒，等我回來我就娶你。”百裏逍接過靴子，正色道，“我會娶你。”
“什麼。”黃靈猛地抬起頭，雙眸對上百裏逍炙熱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他眼中自己那張醜陋的臉，她撇過自己的頭，咬著嘴唇道，“少爺，你不必因為內疚娶我為妻。”
百裏逍剛想說話，黃靈哭喪著臉跑遠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是自己表現地太明顯了嗎？所以他才看出自己喜歡他嗎？
黃靈看著銅鏡裏自己的臉，流下一滴淚道：“如果沒有這道疤痕該多好。”
第二日，百裏逍穿上了黃靈親手縫製的靴子，他穿著一身盔甲，來到了黃靈的門前道：“靈兒，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待我保家衛國平安歸來後，我就會來娶你，此生保護你一人。”
黃靈靠在門後，感受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帶來的震撼：阿逍，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日子，但是黃靈的等待卻充滿了噩夢。
“黃靈。你來了。”百裏氏坐在椅子上熱情地招呼她上前。
“夫人。”黃靈低著頭行了一禮。
“黃靈，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百裏氏拭去臉上的笑意，正色道，“你是一個好孩子。如果沒有燒傷，我一定會同意阿逍娶你，但是你……”
說到這她歎了口氣接著道：“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你爹對我們家也是情深義重，我們是斷不會放任你不管的，但是你和阿逍有緣無分，若是你願意，我可以為你謀取一樁好的親事。”
“夫人。”黃靈忍著淚道，“阿爹死的時候，讓我好好留在將軍府伺候將軍夫人，黃靈不敢不聽，黃靈願意此生不嫁。”
“你這孩子……”百裏氏終是長歎一聲，“你是要等阿逍回來吧。就算阿逍回來了，我也不會讓他娶你的。”
黃靈從百裏氏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百裏馨。她麵無表情地低聲道：“小姐好。”
百裏馨冷笑一聲道：“你知道阿逍為什麼要娶你嗎？”
黃靈沒有說話，一滴淚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
“阿逍娶你，隻是為了還債而已。如果你是真心喜歡他的，就應該離開他。”百裏馨瞪著眼道，“阿逍是日影國第一美男子，你看看你，這醜樣，你覺得你配的起阿逍嗎？你能給阿逍帶來什麼？嘲笑？鄙夷？還是輕視？”
黃靈覺得這條路好遠，自己的腳好沉，為什麼就是走不到自己的房間呢？
耳邊依然能夠聽到其他人的嘲諷。
“看到沒，就是這個醜女！還妄想少爺娶她！”
“不是吧，少爺是瘋了吧，怎麼可能會娶她。”
“我看少爺定是被她灌了迷魂湯！就她這模樣，我都比她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