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燕在等出租車的時候拉我到一邊，說：“我這裏有六百，你拿去用吧，別的忙我也幫不上。”
我頓時鼻子酸了，極力控製眼淚流下來，我不是被左秋燕一個人感動而是被人性的善良感動，這是我落難以來頭一次有人主動借錢給我，別人一聽到我借錢都跑了。我不去想什麼，因為我想也想不通。我也確實很需要錢用，但是我沒有接左秋燕的錢。
我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說：“你，你別當真，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左秋燕可能見有外人在場，她就沒再說什麼，把錢收回去，隻說一句，“男人死要麵子活受罪。嗬嗬。”說完跟趙小姐一起鑽進出租車跟我和馬歌告別而去，我望著遠去的出租車，心裏那池死水仿佛又在起波瀾了。
“顏平，借我幾百塊錢用。我最近又被一家網站騙了，他們把我的作品上無線賺了不少稿費，一分稿費都沒有給我。”馬歌向我求助。
我說：“你剛才不是還說拿了什麼無線一萬稿費嗎？”
馬歌苦著臉，說：“在女人麵前我也要麵子啊，他媽的現在網絡小說全是騙子，網站是騙子編輯是騙子作者是騙子出版社是騙子文壇是騙子，統統都是騙子。寫作沒錢賺了。”
我說：“那你還寫網絡小說幹什麼？”
馬歌歎一口氣，說：“我想寫網絡小說賺點錢解決生存問題後，就去寫嚴肅小說。”
“能賺到錢解決生存問題嗎？”我把口袋裏一百塊錢給了馬歌，他比我還窮。
馬歌接過錢一臉興奮地說：“我最近在寫《鬥穿乾坤》的玄幻小說，我一定會賺大錢的，到時候拍電視劇，改編遊戲，我就發達了。”
“然後就改行去寫嚴肅小說。”我笑道。
馬歌嘿嘿笑道：“知我者莫如你。”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進廠打工，這樣你活得踏實。”我勸他。
馬歌卻沒有聽我的，他一個勁在說現在網絡小說如何有發展前景，如何把網絡小說IP化賺大錢。我聽著都覺得像是一個白日說夢的白癡，我曾經在馬歌的影響下，也想過寫網絡小說，但是我發現網絡小說是小白文的天下，小白文充滿了暴L和S情以及人XY望的無限誇大，一點精神文明內容都沒有，用一個文學批評家的話網絡小白文就是精神病的狂想，那些寫小白文的網絡寫手是一群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