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同事都說，這個月的金牌業務員有可能是我的，如果這個月慧科也能給我下七十萬訂單，這個月的業績就超過了李躍增目前的業績，穩居月度金牌業務員的位置，但是秋燕告訴我慧科不可能給我們永成一次性下這麼大的訂單。
我跟秋燕戀愛後，我卻沒有跟盧蘭斷絕來往，我兩頭都瞞著。盧蘭是我的大客戶我們又是情人關係，我既不敢得罪她也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放鬆感覺，別的男人在外麵嫖娼，我覺得自己有一個情人沒有什麼過分，隻要我真心去愛秋燕。
慧科經過秋燕的努力，終於擠牙膏似的給我下了八萬訂單，秋燕在我懷裏哭著說：“我在會上為你們永成力爭，那個馬磊卻從中作梗。”
我揩掉她的眼淚，說：“算了，大不了我把手上已有的客戶經營好，這樣我一年也有五六萬的收入。”
秋燕破涕為笑地說：“再加上我的工資，一年也有十萬，我們一年還十萬債，三年也可以還完了，到那時你就不用那麼累了。”
“你不怕我欺騙你嗎？現在社會上騙女人的壞男人可多了。”我突然不知道為什麼對秋燕這麼說一句。
秋燕對我這句話也感到有一些意外，不過她很沉著地說：“我怕，我非常怕，但是我愛你，我也相信你不會傷害我。顏平，你會傷害我嗎？”
我突然被秋燕問住似的，但是我那時候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跟盧蘭在一起是對秋燕的重大傷害，我覺得自己不嫖隻擁有一個情人是很愛秋燕的。我於是摟著秋燕說，“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
宏達的莫小姐有天上午打電話告訴我她辭職了，這讓我感到很突然，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在宏達辛苦建立起來的“靠山”就這樣倒塌了，我非常痛苦。這種事情在跑業務生涯中是難免的，業務員好不容易花錢建立起來的客戶關係，突然因為某種原因就像拿錢打水漂一樣沒了。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必須盡全力請莫小姐出來向她討教接下來我應該如何把宏達這個優質客戶穩住，這點她肯定有很好的建議。
問題是她肯不肯給我透露。
莫小姐倒爽直，她接到我的邀請後，如約而來。她的樣子比我前些日子見到她的樣子，顯得疲憊和瘦弱了。
“顏先生對不起了，讓你失望了！”莫小姐跟我一見麵就抱歉地來一句。
我在莫小姐的身上花過不少代價，這個抱歉實在是高昂的。我笑道：“莫經理不要這麼說。生意不在情意在，請坐！”
我們坐下後，寒暄了幾句，一點完菜，我就從旁邊問她：“莫經理，你不是一向做得很好嗎，怎麼說辭職就辭職呢？”
莫小姐有苦難言似的說：“唉，工廠內部很複雜的，說來話就長了，哪個廠裏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是吧？”
我見莫小姐不想把辭職的原因告訴我，便也不再問下去，隻說：“是啊，打工很不容易，我們廠裏也一樣很複雜，隻要有點利益之爭就會鬥得你死我活。”
“人和人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傾紮呢？”莫小姐問。
我點燃一支香煙吸著，說：“為了生存。”
“我以前也覺得是為了生存，現在我覺得不是，越有錢的人越在相互傾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