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批人被廠部發現貪汙開除了。”小夥子緊張地說：“以後你的貨我驗收，咱們心照不宣，別害我啊。”
我笑道：“你放心啦，我們是自己人。快下班了，一塊去吃飯吧。”
小夥子笨拙地學著老油條的樣子拍一下我的肩膀，悄聲笑道：“自己人就不要客氣了。廠裏在整頓，我們不能跟你們交往過密。”
我笑道：“嗯，等以後有機會我再請你。”
下午我跑了兩個客戶，晚上請一個客戶吃完飯時間還早，我就打了徐家駒的手機，跟他一塊去了X利會場。
X利會場離大益廣場很遠，我跟徐家駒從大益廣場相約出發，騎了十多分鍾電動單車才到X利會場。X利會場租在這家商務酒店裏，是一個可以容納一兩百人的小會場，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有二十來個人到了會場，離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大家都在閑聊，一個個見麵都很熱情。投影機在播放X利的宣傳片，進門口有人坐在台子裏收入場費，每人十元，這讓我大感意外，徐家駒帶我來之前說過不收任何費用，現在居然要收入場費，我覺得上當了。
徐家駒看出我的疑問，便笑道：“今晚是大軍老師講課，特殊，平時隻交五塊錢。這麼大的會場一個月要交兩千多租金，領導也是義務做這些，所以收點入場費交租金。”說完他替我交了十塊錢。
我急忙掏出錢包說：“我自己交。”
徐家駒急忙推讓道：“我交了是一樣的。”
我見他這麼說了，那就算了。
徐家駒緊接著熱情地把我介紹給在場的負責人，徐家駒除了向他們介紹我是他的同事之外還介紹我是作家（有一次在公共辦公區我跟徐家駒上網時，他看到過我的博客和發表在報刊雜誌上的豆腐塊文章，知道我曾經是網絡寫手）。這讓我大感意外，我可不是作家，無非就是在網上隨便寫了一些文章，這也算作家那中國會寫博客的都是作家了。
但是他們就是抓住我這點不放，都不叫我顏先生而是直呼我作家。後來我才回過神來，我被他們當成“招牌菜”了。他們這裏來的人大都是打工族群裏的普工、建築工人、文員、保安、銷售人員居多，還有兩個是開診所的，除此之外幾乎沒有高層次的人士。他們把我這假作家一叫，這效果不明而喻，果然我在他們當中成了一個人物，受到了他們羨慕和尊敬。
我也懶得去解釋，他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此一次下不再來。
這種場合確實有很多銷售人員，他們都是精明的人，不可能傻到做X利，他們隻是利用這個社交平台來尋找商機，這個平台對初入行的銷售員來說是個不錯的社交圈子。彼此見麵一聽說是做銷售的，有合作機會的都保留名片，沒有合作機會的出門就把名片扔進垃圾桶裏，都是外地人沒有利益關係誰都沒必要交往。
今晚來的人很多，估計有兩百人，會場爆滿了，很多人還站著，當開場的音樂響起時主持人就上台主持。
主持人小嘴能說會道，連我這個假作家也被她當眾吹噓了一番，難怪剛才徐家駒把我拉到前麵第二排坐下，原來是為了方便端我這盤“招牌菜”向公眾展示。我也臉不紅心不跳，感覺很好玩，隨便主持人怎麼吹我，尤其是我看到台下眾多天真的眼睛望著我熱情地笑，我就想當主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