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河邊事件已經過去兩天了,天雨和雲淩夜之間仿佛變得陌生起來,那天發生的事情,讓兩個人都不自在,雲淩夜自知傷了天雨,小丫頭看見他就躲,他該解釋的都解釋了,此時能做的隻有等,等雨兒撤下那層戒備。而天雨則是不知如何麵對雲淩夜了,那天的吻,雖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她知道自己並不討厭,正因為這種不討厭讓自己害怕,她怕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慢慢的繳了械,丟了心,她雖大咧咧的個性,但並不表示她傻,經過了這些,她已經知道雲淩夜對待自己的感情,也相信他的真誠。可她能接受嗎?她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的人,她有資格談感情嗎?找機會離開吧,在深陷之前,她決定。
這天,雲淩夜帶隊執行任務去了,隊裏隻留兩人守衛,天雨和秋水拿著收拾好的行李,留下一封書信,從後院翻牆走了,悄悄地沒有驚動前院的兩個守衛。
傍晚,雲淩夜執行完任務回來,走進天雨住的房間,發現人去屋空,獨留桌上一封書信:夜,對不起,選擇這樣一種方式離開,是我懦弱吧,沒有勇氣麵對你的一切。你要明白我不屬於這個時代,我終究有一天會離開的,我害怕,害怕麵對你的情意無法抗拒。既然已經知道終有一天會分開,那就不要靠近好了。我怕疼的,很怕很怕,不要來找我,就讓我們彼此安靜的生活吧,不要再有交集,忘了我,我也忘了你,趁還未深陷,抽離,相信,這是一種最好的選擇。藍天雨字。
還未深陷,抽離,忘了我,我也忘了你。雨兒,還未深陷嗎?聰明如你,看不出來我早已深陷其中嗎?你好狠的心啊,你怎麼說出如此冷漠的話?你想逃是嗎?我偏不讓你逃,我不相信,我找不到你,上天入地,我都會將你找出來,你等著!你等著!你休想再有機會棄我而去。此時的雲淩夜冷漠如冰,凝立在黑暗中的身影是那樣孤寂。
“小雨,既然選擇了,就別再難過。”天雨和秋水離開警備隊,走在街上,她們準備去秋水上次住過的小村莊。
“秋水姐,你放心,我沒事,很快就會好了。”秋水拋下心中雜念,露出一抹笑容。
看著她固作堅強的樣子,秋水搖搖頭,小妮子並不像她所說的那樣對那個雲淩夜毫無感情,隻是她自己看不清而已:“好吧,我相信你,咱們快走吧,怕遲了那人追上來。”
“好。”兩人急走,卻被前方的人潮擋住去路,隻見前方很多學生樣子的人拉起許多標語,在一處建築前高喊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還我中華!將日本鬼子趕出中國!”
“天呢,這就是傳說中的學生遊行示威活動吧!”天雨的注意力被示威的學生吸引,忘記了剛才的失落。
“那我們趕緊走吧,怕是一會兒鎮壓的要來了。”秋水想起了電視中,血腥的壓迫,勇敢的反抗,這些,她都不敢想像。
而天雨卻躍躍欲試:“姐,做為中國人,我們也該去盡一份力。”
“可是……”
“嘟嘟”尖銳的哨聲,汽車的緊急刹車聲,呼喊聲,還有,槍聲。
“快走!”看到那突然湧來的大量的日本兵與警察,天雨的豪情壯誌馬上退去,拉著秋水轉身要走,這時,一杆槍從天雨身側刺了過來,天雨右手一身,抓住槍身,用日文怒喝:住手,我們隻是路過,和這裏的事沒有關係,你們讓開!她的聲音帶著怒氣,充滿了懾人的氣勢。
圍著兩人的是七、八個日本兵,聽到天雨的話,他們停止了動作,對這人說出的話半信半疑,畢竟是在這個場合出現的人,能這麼簡單是路過嗎?有這麼巧的事嗎?可萬一這人身分顯貴呢?這也不是身為普通小兵能得罪得起的。
“我和酒井少佐是朋友,你們可以向他求證。”這時天雨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晚宴上遇到的日本軍官。
“酒井少佐?他就在前麵,你們跟我們去見他吧!”日本兵一聽這人抬出酒井的名字,信了大半,但還是要進行確認。
“好吧!”天雨無奈,想起那晚那個日本人看自己的眼神,她就頭大,自己還偏偏隻能搬出他來做擋箭牌,不然今天她和秋水就要交待到這了:“你帶我們去吧!”
酒井雅治正帶領手下執行鎮壓任務,雖然他並不喜歡甚至厭惡這種流血,暴力,但他卻一次次的去製造這樣的流血暴力事件。高高的坐在馬上,看著四處奔逃的學生,他木然,隻希望鎮壓快快結束:“不要開槍,緝捕就行。”他對著端槍射殺的偽警察命令,不屬於他戰鬥序列的人他本不想管的,可有的人太過分了。
“報告長官!”
“什麼事?”
“屬下剛執行任務時遇到兩名學生,他們自稱是路過的,與您是朋友,我帶他們過來請您確認一下。”
“哦?”雅治冷冷的笑,在中國這片土地上,還有人自稱他的朋友,這事可真有意思:“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