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歌連忙上前勸架,與塔尼亞一起將互噴口水的安德烈和克俄斯拉開,隨後打開阿波羅的主控艙,將它之所以被稱之為第八代機的詳細原因詳細解釋給了安德烈和塔尼亞,“我給你們說,斷定機甲到底屬於第幾代,根本與配件是否高端沒任何關係,而是由設計理念決定的。阿波羅現在看起來配件參數隻能達到二代水平,那是因為它是台樣機,設計理念卻是實實在在的八代機架構,日後隻需投入資金不停升級配件,阿波羅完全可以變成超越七代機的存在。瞧光纖傳感製動模式……”
聽完蘇歌的闡述,一向大大咧咧的安德烈對克俄斯的態度立刻來了個180度大轉變,麵帶笑容、一臉崇拜,抓住克俄斯的雙肩不停搖晃,粗口脫口而出,“我靠,克俄斯你他媽簡直就是天才!”
短暫的休整期讓蘇歌得以有機會從克俄斯那裏學習阿波羅的致動方式。十三根光纖光柵線,每跟光纖左右兩側分別有挑、勾、剔、打、摘、托、擎、翎九種手法,用來表達不同指令。
比如第一根光纖也就是九號光纖控製小腿,左側控製左小腿,右側控製右小腿。挑代表用腳蹬地,勾代表腳部歸位與軀幹持平,剔代表踢,打代表後置,托代表側踢,擎代表向前高抬腿,翎代表下蹲。九種指法兩側加起來就是十八種,十八種指法還可以任意組合成各種下肢動作,比如右側高抬腿下劈,就需要先剔再勾右側九號線,操作起來雖說不難,可那是因為高抬腿這樣的動作本身就不複雜。若是身體騰空360度,身體60度回旋,側身閃躲,抬腿下劈呢?這還是在隻用到九號光纖的前提下,一個連續的動作下來,蘇歌足足需要撥動10多次光纖,撥弦速度暫且不提,最起碼得用哪種手法撥動後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必須熟記於心。當然,光死記硬背可不行,關鍵還在於實際演練。
卡普托空港寬大的廣場成了蘇歌練習駕駛阿波羅的最佳場所,第二天一大早他便鑽進阿波羅的主控艙,先操作阿波羅在廣場上小跑一陣,再漸漸加快速度,不斷增快雙手挑動琴弦的速度,同時也在不停鍛煉指力、腕力和臂力。
跑圈結束後,他會嚐試駕駛阿波羅做警用操。當初在大學讀書學習警用機甲的時候,教官就是用這個方法來幫助學員提高自身與機甲間契合度的。
與當年一樣,初始階段並不順利,阿波羅展示出來的警用操不但不流暢,還經常做不了幾個動作便因一時操作失誤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這樣的結果早在蘇歌預料之內,但實際情況卻比他預想的要糟的多。當年他在學習駕駛警用機甲的時候,最起碼是在完成10個動作後才摔倒的,哪像現在,不過剛剛完成起勢,隻做了5個動作就摔倒在地。
他知道,之所以會如此不堪,全是因為阿波羅先進的光纖傳感操作模式造成的。而且世事就是如此,困難往往與強大並存,也就是說越強大的事物練習起來越是困難,一旦克服重重難關,強大則如影隨形。
分析到這兒,在主控椅上摔的七葷八素的蘇歌倔強的控製阿波羅再次起身,從起勢開始繼續做操。
5個動作後再次跌倒,再爬起來重頭再來,五個動作後再次摔倒。從日升到日落餓了隨便吃點塔尼亞送來的飯食,渴了喝幾口機甲艙袋裏的水。雙手十指因高頻率撥動光纖細線磨出了一道道猙獰的血泡,他不顧傷痛,咬牙堅持,血泡摩擦破碎,任由帶著血痕的膿水灑在跟跟光纖細線上,繼續操練。血泡磨破再生,生了再破,如此往複不止,劇烈的疼痛直讓他呲牙咧嘴,冷氣連抽。
日落前,阿波羅終於可以完成8個標準警用操動作了。辛苦一天的蘇歌選擇在這個時候停止練習。因為他十分讚同祖先所說的“欲速則不達”這句話,明白過度體能訓練隻會累壞身子,不如在適當的時候換換腦子,順便總結一下全天訓練得到的經驗。
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返回匹格號船艙,鑽進特意為塔尼亞設置 的隔離簾,褪下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再到洗漱管前打開龍頭擦拭一遍肌肉高隆的身體,換上幹爽的新衣。
隨後跟安德烈、塔尼亞和克俄斯一起共進晚餐。
自從賺到了第一筆錢,一向吝嗇的安德烈本著“寧肯活著受罪不能委屈自己的胃”這一原則,將營養泥全部扔進了垃圾箱,讓塔尼亞去街上買新鮮蔬菜生火造飯。聞著香噴噴的蔬菜味道,再看看盤子裏那綠油油的植物嫩葉和桌子上那金燦燦的麵包,一桌人不由食指大動,拿起叉子惡鬼似的大口咀嚼。尤其是克俄斯,跟一輩子沒吃過返似的,蔬菜麵包塞了滿滿一嘴,連話都懶得說。想必他也許久沒有吃過可以果腹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