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殤見鄭可兒走了,便轉過頭向黃家安問道:“現在我們怎麼辦?”黃家安聳聳肩,說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聽到黃家安的話,倪殤一呆,他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帶我去那個學院?”黃家安搖搖頭,然後說道:“我是律院招生辦的招生專員,我們律院同育人學院一樣是裏世界排名前三的學院之一。”倪殤之前聽黃家安介紹自己身份的時候,誤解了黃家安的身份,以為黃家安是育人學院所屬的四個學院之一,現在聽黃家安這麼一說,他知道自己弄錯,不過他還是有一些奇怪:“我聽你說是肖國棟通知你,所以……”黃家安說道:“我們律院和德育院一樣,隻收一類人,那就是能力者。而你不過是一個半妖,我們可不會收你。所以我沒有保護你的責任,至於我剛才出手救你,是因為兩個原因。一是肖國棟和我是好朋友,所以他請我幫忙的時候,我才會來這裏。二是對於敢到人世來搗亂的魔族,我有責任和義務懲治他們。”倪殤算是聽明白了黃家安話裏的意思,敢情人家不是因為想要救他所以才救他。但是不管怎麼說黃家安救了他,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是黃家安話裏話外流露出的優越感實在是讓倪殤心裏不太舒服,所以倪殤說道:“感謝你救了我,你剛才的話我也聽明白,那我們就在這裏分開,按照你說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說完這話,倪殤也不再管黃家安的反應,自顧自地離開了。倪殤回到家中,時間早已過了午夜。他簡單地收拾,然後倒頭便睡,絲毫不擔心還會有莫名地危險降臨。也不知道為什麼,倪殤這一覺睡地非常甜美,第二天早上十點多他才悠悠地醒過來。當他看到時間得時候,他知道自己不必去學校了。倪殤爬起來將自己收拾幹淨,然後準備出門吃一頓午餐。他剛剛邁出家門,就遇上一個熟人,他的同學範長生。範長生是倪殤的同班同學,高二的時候他們有一段時間還是同桌,兩人的關係很好。“你怎麼來了?”倪殤有些奇怪,現在才剛過十一點,還沒到放學的時間吧呀。範長生笑著說道:“來看看你啊。你可有好一段時間沒來學校了。大家都挺擔心你的。”倪殤知道這個時候能想著來看自己的人估計也隻有範長生等幾個人了,更多的人因為對自己情況的不了解而無所謂,或者如同韓飛那樣的在背後看著自己的笑話。倪殤說道:“現在才剛過十一點,你不會是逃課了吧?”範長生的成績比倪殤好,在遵守學校的紀律方麵也比倪殤好,正是因為倪殤對範長生的了解,他才會奇怪範長生的行為。範長生笑著說道:“今天是星期六啊。”倪殤聽範長生這麼一說,心裏盤算了一下,發現今天的確是星期六,倪殤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己真是糊塗了,把日子過得連星期幾都不記得了。接著倪殤心中掠過一絲感動,他拉著範長生說道:“唉,你看我這記性。走,也差不多到了飯點,我們出去吃飯去!”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館,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倪殤一邊等著服務員送菜單,一邊對範長生說道:“我家的事情,你聽說了?”範長生先是點了點,然後問道:“你還好吧?”倪殤笑著問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哪裏不好嗎?”範長生連連點頭,說道:“那便好。”說完這一句,他便沉默了,他沒想到倪殤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倪殤說道:“上周模擬考試的成績下來了吧,你考得怎麼樣?”範長生聽到倪殤說起這個問題,鬆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成績和其他一些人的情況說了出來,二人就這樣一邊聊一邊吃。吃完飯,二人的情緒都不錯。就在這個時候範長生說道:“你下午有空嗎?”倪殤點點頭,說道:“閑著呢,你有什麼想法?”範長生說道:“我老家在市郊,我們那裏有一個小廟,據說很靈驗。我想要去許個願。”倪殤有些訝異地看著範長生,問道:“你信這個?”倪殤問出這個問題自己卻先是一愣,他想起前一天發生的這些事情,突然發覺自己是最不該問這個問題的人。範長生說道:“信還是不信,是個人的問題。我隻是希望有這麼一個場所可以表達一下我的情感,我隻是希望可以為我家人的平安去求一個祝福。或者說,有些時候,我們能做的隻有祝願和祈福吧。”範長生的話有一點打動倪殤,他覺得範長生說得不錯,現在他能為他母親做得或許就是祈福吧。“你說的沒錯,我們去吧。”二人找了一輛車前往範長生所說的那個地方。倪殤他們到了地方,這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地方。外牆差不多一米五,牆體有許多地方已經斑駁。推開朱漆的大門,走進裏麵。院子不小,除了一個需要二人合抱的大樹再沒有什麼比較有特色的地方,但是最讓倪殤在意的是在這裏他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好像沒人啊?”倪殤將自己的困惑說了出來。範長生說道:“我聽家裏人說過,這裏平時隻有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看管,平日裏來這裏的人也不算多,大多數都是本地人。所以我估計老人家有可能出去了。我們去裏麵看看吧。”倪殤點點頭,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是祈福,不偷不搶,就算沒人也問心無愧。進了屋子,屋內的陳設也很簡單,一個倪殤認不出姓名的神像供奉在神龕之中,神龕前麵則是一張長桌,桌子上有香爐和水果等祭品。若不是神龕前的香爐裏還有沒有燃淨,倪殤都會認為這是一個被荒廢閑置的小廟。範長生倒是很虔誠,他走到神龕前的蒲團上跪拜,嘴裏說道:“範長生前來遞交任務。”倪殤聽清了範長生的話,他暗道不好,這個事情太不正常了!倪殤身後的大門“砰”的一聲自己關上了。屋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去,就這又亮了起來,隻是因為神龕前的蠟燭自動點燃。倪殤跑到門前嚐試將門拉開,可無論他如何用力,門始終拉不開。他用腳揣在門上,希望將這木質的門給踹爛,結果門上傳遞來的力道卻將倪殤反震回去,摔倒在地。倪殤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從大門逃出去了,於是他爬起來看向範長生。恰在此時範長生說道:“對不起,我……”範長生看到倪殤臉上毫無畏懼和痛恨地表情,心頭疑惑,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問道:“你怎麼一點也不害怕?”倪殤卻已經聽明白了範長生話裏的意思,他神情平淡地說道:“若是沒有前一天經曆過的那些怪異事件,我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不過既然我已經經曆過類似的事情,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的內心還是能夠適應的。”就在倪殤二人聊著天的功夫,神龕上的神像突然飛了起來,漂浮在半空之中,然後開口說道:“範長生,你做得不錯。”聽到這話,範長生喜形於色,他說道:“那我母親的病……”神像說道:“放心,本座豈會騙你!”倪殤聽著二人的對話,已經明白範長生這樣做的原因了。範長生的母親因為身患重病,已經住院很長時間了。在倪殤的家庭沒有發生這場大變故之前,倪殤曾經組織過同班同學對範長生的捐助活動,所以他對範長生家中的情況也有一些了解。倪殤聽到範長生是因為他母親的病而做出這樣的事情,倪殤的心中並沒有多少憤怒,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範長生做出這麼一番事情來也是事出有因。倪殤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神像問道:“你是什麼?惡魔嗎?”“哼,我乃是神!”“邪神?”倪殤對於神像話語中透露出的憤怒之意毫不在意,他微笑著問出自己的問題。神像問道:“你是想死嗎?”倪殤反問:“那麼說你是神,你就會放我走了?”神像問道:“你認為呢?”倪殤笑著說道:“你利用我同學將我騙到這裏來,如此處心積慮,又怎麼會將到了嘴邊的美食放跑呢?既然如此,我幹嘛和你客氣?哦,對了!你腦子裏都是泥做得,所以轉不過來彎也是正常的!”神像身上發出一道光芒,光芒擊打在倪殤的身上,倪殤在這巨力作用下直接把打倒在地。接著這光芒化作拇指般粗細如同一條鞭子不停地抽打在倪殤的身上。倪殤能夠聽到鞭子抽打在他身上所發出的“啪”聲,通過這聲音他能夠判斷出對方是下了死手的,但是他的身上卻沒有一點痛感。這現象讓倪殤很疑惑:“難道前一天遇到的那些怪人在我身上留了什麼保護我的東西?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應該快要來了吧?”倪殤趴在地上任光芒化作的鞭子抽打在自己的身上,甚至有那麼一刻,倪殤都想翻個身,讓這鞭子換個方位抽打。不過倪殤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這行為太過囂張,若是惹得這古怪的神像使出什麼大威力的招數破壞了身上保護自己的設置,那自己豈不是作死啊!所以倪殤索性趴在地上裝死,臉上還裝出一副“不管有多麼疼,我也會忍著不叫出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