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夏小冉緊緊地抱著邵峰,沒有再開口,隻是默默地流著淚。
就在剛才,邵峰試圖向夏父夏母解釋一切,可夏之年已經氣急攻心,什麼也聽不下去,先入為主的以為解釋便是掩飾,無風不起浪。他歎了一口氣,對夏小冉說:“囡囡,隻要你們分手,跟我們回家,你就還是我的女兒。”說到底,兒女是父母的心頭肉,怎麼舍得?
邵峰緊抓著夏小冉,空氣凝結半晌,最後聽得她脆弱而緩慢地說:“爸爸,我們根本沒有錯,我要跟他在一起。”
夏小冉是第一次如此忤逆父親。
聞言,夏之年氣極地抬高手,邵峰趕緊把她護在身後,想替她受這一巴掌,可夏之年終究還是下不了手,老夫妻倆失望離開。
夏小冉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愛得那麼艱難,而且所有人都要來反對他們?
那一晚,她精心準備的兩菜一湯一直到冷了也絲毫沒有動過,誰也沒有胃口。
邵峰千算萬算,算漏了夏父因為身體問題,臨時取消了去英國的為期一個月的學者交流會,也因此失去了解釋的先機,讓人鑽了空子。
他摟著夏小冉窩在沙發裏,陪她坐了一夜。
他看到陽台上晾得滿滿的衣服,有他的也有她的,看著桌上那幾道自己喜歡吃的菜,笑得很滿足:“小冉,等我們結婚以後,我想我們得換一個大房子,最好有花園的那種,可以種種花草,對了,我覺得還得按一個秋千,等有了孩子他們就可以在花園裏玩,我們一家幾口就這麼簡簡單單地生活。”
他描繪的,是他們一直向往的未來,他許她的未來。
屬於他的溫暖透過她冰冷的肌理躍進她的心,擊退她的寒意,她很有默契地不再提別的,還順著他的話繼續編織著:“然後啊,等孩子大了,咱們老了,就會為了他的事發愁,他可能不聽話,我又舍不得打,到時候你得唱白臉,咱們慈母加嚴父,唔……”
他忽然吻住她,她隻是微微地僵了一下,卻沒有拒絕。他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一路吻下去,手指還大膽地探進居家服裏,撫揉她的柔軟,扣子一顆一顆被解開,露出她瘦削卻惑人的胴體,他越發地瘋狂,深吻落至光潔的肩頭,可就在這纏纏綿綿的激情時刻,他卻忽然頓住了,雙手撐在沙發上,還喘著粗氣,而沉默的目光凝在她的肩窩處,那裏,有一排牙齒印。
她被驟然變冷的氣氛凍得清醒過來,順著他的目光,她也同樣看到那個猙獰的印記,那些仿佛已經久遠,遠到她已經不想記得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因為動情而柔軟的身體瞬間僵硬得跟化石一樣,一動不動。
記得忘記——這個本事她怎麼也學不會。
疼痛,像午夜破碎的月光,疏疏影影,忽然化成無情的冰刀,一點一點地淩遲她的心。
那些另一個男人打在她身上的烙印,也許這一輩子也不會消失,她該如何麵對?她揪緊他的衣服,指尖一顫一抖的如同葉上脆弱的蝴蝶,才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決堤。
他慢慢地低下頭,輕吻上了那道傷疤,似乎在感受她曾經受過的苦和難,那不是恥辱,那是為了讓他記得,這個女人為自己為他們在一起,曾經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他們始終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時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