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鎮北去十裏是座造型奇特的山,從遠處看來就像是一截被人斬斷的牛尾,所以當地人也就管這山叫做牛尾山。傳說這是神獸五色犛牛的尾巴被人斬斷落入凡間化成的,當地人對這山心懷著一種莫名的敬畏感,幾乎從來不上這山。直到一年前天玄夢一眾殘兵到這山上落草為寇之前,這山上幾乎無人問津。
此時在這山腰上的一處溶洞裏幾十隻火把將黑暗驅散,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坐在最上麵用獸皮鋪好的座位上。看起來有些孤獨,像是一個看著自己身邊所有人逝去的老人家一樣孤獨。但是一般的老人家不會像他這樣孤獨淩厲,孤獨到像是被世界流放,淩厲到像是一把打磨了千年的神兵。
這人轉動了下眼皮,睜開眼看了一眼正在下麵朗聲彙報的心腹。細細的柳葉眉下一雙靈氣逼人的雙目微微含笑,這人周身氣場儒雅,顯然是位智將。從他的座位來看,沒錯他便是這牛尾山的大當家的,天玄夢。
“大人,我們的糧草不夠過這個冬天,雖然之前已經備下了肉食,但是沒有像樣的糧食,這個冬天還是難熬。您看,我們是怎麼辦?”
說話的是一個棱角分明的年輕人,眉宇間透露著一絲偏執,這樣的人不是大忠大勇,便是大奸大惡。他叫魏良,十五歲便跟在天玄夢身後行軍打仗,一直追隨著天玄夢。天玄夢看了眼在下方等待著答複的下屬,略微一思索便開口說到。
“原本我是打算讓你們在冬天時帶些平時獵來的皮子,到山下去借住在小鎮上的居民家裏,用那些皮料抵你們冬天的借住的錢,到春天了再回來。”
說到這,魏良看向天玄夢的眼神中透露著敬畏,的確,這樣化整為零的方式能極大的減少風險。天玄夢的眉梢稍稍跳動,繼續開口說到。
“不過最近鐵牛鎮南方大山深處多了一隊人馬,約摸三百來人。冬季我們再進鎮的話風險就大了很多。所以這幾日交代你準備好過冬的糧草和燃料,這裏屬於西陲中比較暖和的地方,冬天還不算太長。”
魏良仔細的聽著,抬頭和天玄夢對視了一眼,見對方臉上有思索的神色在閃爍,變恭恭敬敬的站在下方不敢說話。過了一會兒,天玄夢臉上的神色才緩緩沉了下去。看著低頭待命的魏良,這一路自己手下從數十萬中域王牌,到現在自己隻有不到五百親信,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除了魏良也沒剩下幾個,就連自己這個被譽為五地軍神的將軍也落了草成了山大王。他輕輕歎了口氣,麵色沉重的說到。
“你過一會下山,去和福源寺主持商量一個計策,盡量籌些糧食,切記,我輩是堂堂正正的兵家,不可做出殘害百姓的事情。“
”領命。“
魏良深色肅然的應了下來,轉身出了大堂。提了一杆通體漆黑的虎頭大槍,帶著十來號人馬,向山下疾馳而去,等到了福源寺正是上午香客來往頻繁的時候。隻見一隊人馬提著幾乎一樣的兵器停在了福源寺外,為首的正是魏良,他翻身下馬提著長槍動作間留著幾分戾氣。看了眼在門外當值的和尚,朗聲到。
”我是牛尾山上的魏良,去告知你們的方丈,就說我要見他。“